那麼漂亮,我多高興。她們順便對我笑一笑,噢!那就象天上照下一道美麗的陽光,把世界鍍了金。我呆在那兒,她們還要回來呢。是呀,我又看見她們了’!呼吸過新鮮空氣,臉蛋兒紅紅的。周圍的人說:‘哦!多漂亮的女人!’我聽了多開心。那不是我的親骨血嗎?我喜歡替她們拉車的馬,我願意做她們膝上的小狗。她們快樂,我才覺得活得有意思。備有各的愛的方式,我那種愛又不妨礙淮,於麼人家要管我的事?我有我享福的辦法。晚上去看女兒出門上跳舞會,難道犯法嗎?要是去晚了,知道‘太太已經走了’,那我才傷心死呢!有一晚我等到清早三點,才看到兩天沒有見面的娜齊。我快活得幾乎暈過去!我求你,以後提到我,一定得說我女兒孝順。她們要送我各式各樣的禮物,我把她們攔住了,我說:‘不用破費呀!我要那些禮物幹什麼?我一樣都不缺少。’真的,親愛的先生,我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臭皮囊罷了,只是一顆心老跟著女兒。”
那時歐也納想出門先上蒂勒黎公園遛遛,然後到了時間去拜訪特…鮑賽昂太太。高老頭停了一忽又說:“將來你見過了特…紐沁根太太,告訴我你在兩個之中更喜歡哪一個。”
這次的散步是歐也納一生的關鍵。有些女人注意到他了:他那麼美,那麼年輕,那麼體面,那麼風雅!一看到自己成為路人讚美的目標,立刻忘了被他羅掘一空的姑母姊妹,也忘了良心的指摘。他看見頭上飛過那個極象天使的魔鬼,五色翅膀的撤旦,一路撤著紅寶石,把黃金的箭射在宮殿前面,把女人們穿得大紅大紫,把簡陋的王座蒙上惡俗的光彩;他聽著那個虛榮的魔鬼嘮叨,把虛幻的光彩認為權勢的象徵。伏脫冷的議論儘管那樣的玩世不恭,已經深深的種在他心頭,好比處女的記憶中有個媒婆的影子,對她說過:“黃金和愛情,滔滔不盡!”
懶洋洋的溜達到五點左右,歐也納去見特…鮑賽昂太太,不料碰了個釘子,青年人無法抵抗的那種釘子。至此為止,他覺得於爵夫人非常客氣,非常殷勤;那是貴族教育的表現,不一定有什麼真情實意的。他一進門,特。鮑賽昂太太便做了‘個不高興的姿勢,冷冷的說:
“特…拉斯蒂涅先生,我不能招待你,至少在這個時候!我忙得很……”
對於一個能察畝現色的人,而拉斯蒂涅已經很快的學會了這一套,這句話,這個姿勢,這副眼光,這種音調,源源本本說明了貴族階級的特性和習慣;他在絲絨手套下面瞧見了銑掌,在儀態萬方之下瞧見了本性和自私,在油漆之下發現了木料。總之他所見了從王上到末等貴族一貫的口氣:我是王。以前歐也納把她的話過於當真,過於相信她的心胸寬大。不幸的人只道恩人與受恩的人是盟友,以為一切偉大的心靈完全乎等。殊不知使恩人與受恩曲人同心一體的那種慈悲,是跟真正的愛情同樣絕無僅有,同樣不受了解的天國的爇情。兩者都是優美的心靈慷慨豪爽的表現。拉斯蒂涅一心想踏進特…加里裡阿諾公爵夫人的舞會,也就忍受了表姊的脾氣。
“太太,”他聲音顫危危的說,“沒有要緊事兒,我也不敢來驚動你,你包涵點兒吧,我回頭再來。”
“行,那麼你來吃飯吧。”她對剛才的嚴厲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這位太太的好心的確不下於她的高貴。
雖則突然之間的轉園使歐也納很感動,他臨走仍不免有番感慨:“爬就是了,什麼都得忍受。連心地最好的女子一剎那間也會忘掉友誼的諾言,把你當破靴似的扔掉,旁的女人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