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甚至有一滴汗從額頭滑落下來,流進她的眼睛裡,再被一些滾燙的東西混攪著,又從眼角滴落下去。
她整個人,已經要被這一刻悸動的心跳,震得碎裂開了。
身後的這個人,他到底要幹什麼?!
就在她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轉過身去詢問他,更要警告他——如果只是交易,就不必時時刻刻都做出這幅樣子,這個樣子騙不了別人,卻會騙到最心軟的那一個。
但,就在這時,環繞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突然又縮了回去。
商如意一怔——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她有些茫然的時候,緊貼著她後背的那具堅實的胸膛,也撤開了,剛剛才躺下,將她整個人虛攏進懷裡的背後的這個人,起身,離開了。
……
商如意有些懵了。
宇文曄,這是幹什麼?
就只是躺下來歇一下?可他為什麼一定要躺到自己的身後,還要伸手來抱住她?難道,在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甚至連她也不知情的情況下,他也需要演戲嗎?
商如意一片惘然,只聽著身後的人起身,感覺到一陣涼意隨著他離開之後立刻襲來,將她整個後背浸得冰涼,那種冷意連她的心跳都跟著停頓了一下,之後,一隻手拉起被子,小心翼翼的為她蓋好,甚至還在她的脖子下面輕輕的掖了掖。
隨即,腳步聲慢慢遠離,帳子被掀起,又放下。
宇文曄,離開了。
商如意有些僵硬的睡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的起身,看著自己身上不留絲毫痕跡,卻好像經歷了一場生死相搏,汗水將她貼身的衣裳浸透,而她的心跳,直到這個時候,還沒平復。
劇烈的心跳不僅震得她胸膛陣陣發痛,甚至也讓她的周身發燙,有一種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的躁動,在心跳聲中不斷的滋生,似乎在慫恿著她什麼。
商如意坐了一會兒,平靜不下來,便坐到床沿,穿好鞋。
心跳,仍舊劇烈。
她披上衣裳,慢慢站起身。
心跳,甚至比剛剛,更劇烈了幾分。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帳門口,撩開帳子,外面的寒風毫不客氣的帶著刺骨的嚴寒吹打在她的臉上,如同刀割一般,但那種生冷的痛,反倒更加刺激她的心跳,燥熱的氣息讓她周身大汗,甚至在這樣的寒風裡,散發出了一身蒸騰的白氣。
她終於走出了這個帳篷,轉身,往旁邊最大的那個,也就是大將軍的帳篷走去。
這裡自然有親兵守衛,可一見是她,哪裡有人敢攔,甚至在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邊的親兵還殷切的為她撩開了帳子,商如意不受任何阻礙的走了進去。
這個帳篷,自然比她的帳篷大很多。
帳篷中央,是一張桌案,幾塊毯子,顯然是與將士們商議戰事的議事堂,旁邊還有一個木架掛著一張黃土嶺附近的輿圖,但這一切都不能讓商如意多做流連,她只掃了一眼,便看向了帳篷的另一邊,那裡,擺放著一張簡單的床榻,床榻上只一張薄被,可這個時候,大半的被子逶迤在地。
床上躺著的人,連被子都沒蓋好。
他的臉,卻是通紅的,哪怕躺著不動,也能看到他滿頭大汗,彷彿內裡吞了一塊燒得火紅的炭,令他整個人五內如焚,冷靜不下來。
那種滾燙的氣息,商如意竟感同身受。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走過去,跟剛剛,宇文曄進了她的帳篷,走到她的床邊一樣。
只是,她走近的時候,發現床上的人,是睜著雙眼的。
他看著她進來,看著她走到床邊,卻一動不動,那深黑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光,又好像有什麼情緒,在深不見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