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波……不對,幸平誠一郎!你這傢伙就沒有一點身為廚師的自尊嗎!最多也不過是被對方的劍氣砍掉腦袋而已,這種程度給我忍下來先把料理完成呀!”
“喂喂,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老爺子?!我的頭可不是椰蛋樹那樣隨切隨長的喲,在看到我兒子成家之前就死掉什麼的nothankyou!”
“既然這樣就把老夫的孫女嫁給他好了!你就不必顧慮地趕緊犧牲吧!”
“你家的孫女鬼才要娶啊——!”
雖然局面尚未發展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但薙切方的兩個老男人已經完全是一副內訌的模樣了。所謂2v2食戟的規則原本就是仙左衛門草草制定的,為了限制某人的異常行動力,其中大部分條款都是針對訓練師組,從寶可夢數量限制為一到不能對廚師組施加干涉,目的直率得都快讓人生不起氣來了。而相對的,關於料理人的限制措施很少,除了為防止對方用什麼奇怪大招而追加的“只能由參加者獨立操作”這一項之外,幾乎可以說是能夠為所欲為。
至於這一切的結果……只能說誠一郎大叔已經快被他活活坑死了。如同十幾挺機關槍齊射般密度的影子球和空氣切割絡繹不絕地頭頂上飛過,若不是作為掩體的料理臺是經過特別強化的訂製品,現在估計早就到了只能呵呵的地步……
作為遠月的老將,兩人無論在實力還是戰鬥意志都相當了不起,儘管嘴上互嗆的內容除了以生殖·器為中心以對方八輩之內女性親屬為半徑的部分之外可謂包羅永珍,但不管是誰,都沒有表現出一絲想要放棄的樣子。
一頭金髮熠熠生輝的大舌頭以長舌作為支點,靈巧地倒騰挪移回避著妙蛙種子的橫衝直撞——普通的妙蛙種子實際上尺寸比貓大不了多少,只不過是體型比較臃腫所以看起來有分量罷了,但眼前這隻常年吸取下水道精華的變異種要大出整整一倍,加上背後的蒜苗足有人腰高,被這種傢伙來上一套衝擊接踩踏的連招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身為弱質女流的繪里奈一個鬧不好可能就要翻車。
但是,即便只能抱著“打不中就沒意義”這種自我安慰似的想法戰鬥,大舌頭也沒有失去銳氣,相反地,它依然在抓緊每一次迴避中的空隙揮舞舌頭進行淺嘗輒止的反擊,一點點扎實地積累著傷害。
此時此刻,這位可敬的戰士兼寶可夢美食家還不知道,在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好好玩的對手面前,有些事情是永遠沒法透過道理解釋的。
……
如果說這一邊的情況至少還能稱之為戰鬥的話,雙手抱頭蹲在掩體後面的誠一郎就只能說彷彿身在地獄,哪怕是站在障礙物後面躲避虛空騎士團攢射的不死人英雄可能也不會有比他更悲慘的感受。
“哇哈哈,好厲害好厲害!錳鈦紫砂合金製成的平底鍋竟然被像玻璃製品一樣地粉碎掉了耶!那個劍氣攻擊也太強了吧,哈哈哈!”
從誠一郎的位置看不到對方究竟在幹什麼,只能透過不時被流彈擊毀的廚具來判斷大致情況。可是,在這樣一般而言下一秒就會死也不奇怪的環境下,背靠著櫥櫃坐下的他看起來卻顯得很高興。那並不是平時“呵呵呵”“哎呀哎呀”的大叔笑聲,而是某種更為熾烈,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情。
(這樣啊……我現在,是真的很開心啊。)
幸平誠一郎本人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科班廚師,雖然也曾經是在遠月闖下過偌大名聲的人,但沒等到畢業就輟學離開去尋找自己的料理之道了,用數年時間走遍了大半個世界的他,不管是狩獵危險的食材還是挑戰危險的廚師都幹過不知多少次。印象最深的一回應該是在芳緣,與當地著名的鄉土菜大師對決時不巧正趕上恐怖組織熔岩團和水艦團在附近火拼,然而戰意正酣的兩人誰都不打算停下,於是雙方便在水槍與噴射火焰亂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