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大豪”應勢變式,連演三絕……
雙方以快攻快,出手均指向要害大穴。
轉眼之間,互換了八個照面。
一聲暴喝傳處,宮仇施出了煞手,一招“投石破井”,掌鋒戳向對方心窩。
這一招“投石破井”是他父親南宮靖的獨門殺手,原本是劍招,當年他母親為怕被仇家識破,所以把它變為掌招傳給宮仇,宮仇自修習了全部“一元寶籙”之後,內力的應用方面,已達登峰造板之境,這一施展,威力豈同小可。
但“南昌大豪”成名也非幸致,尤其在情急拚命的情況下,專走險招。
“砰!”的一響,宮仇的掌尖剛觸及對方衣襟,“南昌大豪”交叉如剪的一擊,已切中了宮仇的臂彎。
宮仇一咬牙,被切中的手臂,陡地反轉,指尖點上了對方的“脈根穴”。
這一式是“一元寶籙”兩種指法中的一式“玄弓反射”。
“南昌大豪”悶哼一聲,右臂登時虛軟地垂了下去。
宮仇大喝一聲:“納命!”
仍然是那一招“投石破井”。
“南昌大豪”避無可避,但他還是切出了一掌。
一聲悽絕人寰的慘號傳處,“南昌大豪”發須逆立,雙睛幾乎突出眶外。
宮仇的右掌,插入對方的心窩,直沒及腕。
“南昌大豪”垂死掙扎切出的一掌,劈正了宮仇的左胸,兩股鮮血,從嘴角沁了出來,給青衫添上了兩等紅龍。
宮仇抽掌斜跨一步。
一道血泉,疾噴而出,直達丈外。
“砰!”的一聲,“南昌大豪”的屍身仰面栽了下去。
宮仇在屍身上擦淨了手掌,急趨車前,打門車簾一看,萬鳳真斜倚在車座上,仍是早晨所見那副如痴如呆的樣子,一探脈息,完全正常,查經脈也不似穴道被制,他頓時沒了主意……
忽地——
他想起離開南昌城時,“南昌大豪”宅內正在交手,極可能是“白石島主”一行,以“白石島主”所學的博雜,使萬鳳真復原當非難事。
他憐惜地撫了撫萬鳳真的臉頰,然後關好車門。
為了掩人耳目,他重新揀起那氈笠和外褂穿戴上,躍登御座,往回疾奔。
盞菜工夫之後,他又回到了不久前離開的側門前,只見側門大開,一眼望去,躺了不少的屍體。
搏擊呼喝之聲,仍清晰可聞。
宮仇大惑惑然,如果說搏戰的一方是“白石島主”和他的門人“乾坤雙煞”等,“南昌大豪”尚且狼狽而逃,難道他的手下能支援到現在?
如果說另有其人,那該是什麼人物呢?
躊躇了片刻之後,他們以車伕裝束,抱起萬鳳真直向裡走去。
越過了兩重院落,竟然無一處不見死屍,他冥想當年自己的家慘被血洗,那景況比眼前的恐怕更悽慘百倍,殺機在胸中蠢然欲動,他想,這應該由自己來做。
搏鬥之聲更加清晰了,而且交手的不止一二人。
進到第三重院落的中門過道時,一個陰森刺耳的聲音喝問道:“劉四,怎麼回事?”
宮仇抬頭一看,那人正是在林丘地室之中見過一面的獐頭鼠目漢子。
這一抬頭,露了本相,那黑衣漢子暴喝一聲:“你是誰?”
宮仇片言不發,一掌揮了出去。
慘號曳空,那漢子被一掌震得飛滾向第二重院落之中。
宮仇踏入第三重門戶。
院地四周,零落的有十來人觀戰。
院中,激斗方酣,聲勢十分駭人。
細一分辨,不禁大為驟然,只見“白石島主”鬚髮蓬飛,正與一個黑袍蒙面劍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