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寶可夢博士大木雪成坐在庭院中的躺椅上,用深邃而睿智的目光凝望著蒼穹。
他的神情無喜無悲,讓人無從踹側那顆裝滿智慧的頭顱中此刻正在思考著什麼,但毫無疑問,無論大木博士從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抹晴空中看出了什麼端倪,都一定會對人類史產生巨大而深遠的影響——大木雪成其人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重要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為了方便大家的理解,接下來就讓我們稍稍僭越一下,來一窺大木博士的內心世界吧。
……
……
(真安靜啊……)
寶可夢博士大木雪成,心情愉快。
雖說在印象中好像每次說出這句話之後都沒什麼好下場,但今天的情況略有不同……不對,好像每次說完這句話之後也都以下略,但這次的情況真的和以前不一樣,欸不對,好像每次說完這句話之後也……稍、稍等一下,好像陷入奇怪的邏輯閉環了,讓我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好,就這麼說吧:今天的大木研究所,史無前例的安靜。
前段時間,研究所登記在冊的唯一一名助手請求離職的時候,自己很剋制地只舉了單手錶示慶祝,原因一方面自然是不想讓自己的真實想法暴露得太過明顯……我是說不讓對方誤會自己很高興看到他走人——不管大木研究所在學術界的地位是多麼超然,身為研究者也不能滿足於一輩子替別人打下手,為了那個助手的成長,早晚有一天必須讓他離開這裡自立門戶,而現如今他能主動意識到這一點,自然讓博士感到十分欣慰,只是這種情緒不適合在當時那種情境下表現出來罷了。
至於另一方面,就需要提到博士那洞察萬物的敏銳眼光了。
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各種行為管手管腳的那個人離職了,期盼已久的自由這下子終於到手了,呀吼——在庸庸碌碌之輩還沉浸在這樣的天真想法中、對自己的命運渾然不知的時候,大木博士已經看穿了一切。
就算解除了研究所助手的身份,對方也依然是大木研究所作為寶可夢寄養點的訓練師,也就是說,這幾年間代替長期東奔西走基本不著家的他在自己周圍布控的寶可夢們,依然會留在研究所裡,做著和以前一樣的事情。
更甚者,失去了上下級關係這層束縛,取而代之獲得了“研究所的客戶”這個方便立場的他們,從今往後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採取更過激的手段來將自己從啤酒、速食泡麵、迷唇姐48寫真集和其他代表了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之中隔絕出去。
——但是,就算黑暗的命運已經註定,像大木雪成這樣無所畏懼的男人也不會就此屈服。忍受著與以往相比毫無變化的每一天的同時,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逆轉命運的機會的到來。就算看不到任何跡象,也不存在任何理論上的依據,但他依然選擇相信,因為在冥冥之中,他的慧眼依然穿透天空的帷幕,窺見了那顆名為希望的凜冽孤星。
就在最近,助手原本寄養在研究所的寶可夢,全都被取走了。
一隻不剩。
全部。
帶走了。
接到“希望您能幫忙辦理一下將它們轉移到喬英大道的寶可夢中心寄存區的手續”的電話的那一天,五十歲高齡的大木博士久違地像個小孩子一樣,激動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然後,之前在這裡借住的孩子好像也都已經回去了……)
和寶可夢中心一樣,像大木研究所這種級別的研究機構通常也具備為途經當地的旅行訓練師提供簡單食宿的職能,只是由於真新鎮過於偏僻的地理位置,從研究所建起來到現在幾乎就沒碰到過來投宿的人,擔心自家助手能不能擁有正常人際交往的博士,也一直在以此為由鼓勵甚至慫恿他帶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