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且最是與世無爭,一道玉屏山,隔開兩個世界,任憑山外南疆諸部跟咱們你來我往,打得火熱,人家隱居山內,男耕女織,自給自足,倒也讓他們躲過了這幾十年的是非戰火。”
我低聲道:“正所謂“無欲則剛”不去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倒真是個聰慧通透的民族。”
雲樞聽我如此說,雙掌一拍,笑道:“你也如此認為?我也如此說呢。人家少了野心,少了貪念,卻獨獨比旁人多了一樣東西,小老弟,你可知是什麼來著?”
我見雲樞興致高昂,連稱呼都給我改的不倫不類了。看來這人高興起來,也是個半瘋子,跟他那把兄弟也不差什麼。微微一笑,道:“多了什麼呢?”
雲樞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感嘆道:“多了情啊!那可真是個多情的民族。玉屏人的風俗,以歌傳情,以笛定情。每當寒冬過去,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玉屏的小夥子們拿出剛出生時父母就為他們準備好的一對玉屏笛。”說著伸手指著其中一隻道,“你看這一隻,笛管稍粗,上面刻的“騰龍”這便是雄笛了,是玉屏的小夥子們用來吹情歌,以此向心愛的玉屏姑娘求愛的。”
接著又指著另一隻笛管略細的:“如此你便知道,這隻當是雌笛,這隻的發音明亮,一般上面刻的都是“綵鳳”。若是姑娘對吹笛求愛的小夥子亦是有情,便接過小夥子遞過的雌笛,回奏一曲,這好事十有八九便成了。剩下的就是公告族中,準備二人的喜事了。”
我伸手拿起那隻“雌笛”細細觀瞧,雲樞又道:“這老爺子早年也是個不肯安分的主兒,天南海北的四處走,連玉屏山竟也讓他闖了進去。好在玉屏一族和善好客,雖然鮮少和外人打交道,倒並不欺生排外,竟還讓他參加了一對新人的婚禮。”說著忍不住又是一笑,“那次老爺子臨走前與我喝酒喝高了,跟我一通吹噓,說這笛子稀罕,別處見不著,他好不容易去趟玉屏山,豈能不順個回來。沒想到他們玉屏一族的大族長不地道,答應的好好的,最後臨走時,給了他一個刻著什麼破花破草的笛子,說那龍鳳笛子是有特殊意義的,是父母給孩子定親做的。不可輕易做給旁人。”
我低頭細細撫摸這對笛子:“那怎麼最後又讓老人家得了呢?”
雲樞搖頭無奈道:“這老人家上年紀時已經夠讓人頭疼,年輕時更是了不得,當時對著玉屏族的大族長一通胡編亂造,說什麼自己有個至死不渝的戀人,兩人又是如何如何百般的不易,方才能成眷屬,想要對笛子做兩人的見證。其實當時他和他們家老太太順順當當成親數載,早已經是老夫老妻。連孩子都滿地跑了。可憐那大族長當時卻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聽得幾次眼眶泛淚,當時口氣就有些鬆動,只是為難,只父母做得的龍鳳對笛,找誰做似乎也是不合規矩。”
我也疑惑道:“南疆各族,風俗各異,唯獨對已經定下的規矩,守得是很嚴的。”
雲樞笑嘆道:“所以這老爺子,你還當真是不能不服他,他當時把大腿一拍,跟大族長說道,反正我看您慈祥和善,就覺得親切得很,乾脆認您做義父,既可不破規矩,又可讓我這少年喪父的可憐孩子再有個爹,豈不是一好變兩好?說完這幾句話,一聲“爹”就叫了出來,把個大族長感動的什麼似地,直說是老天安排的緣分,親手精工細作了一對龍鳳笛不說,又著實的留了老爺子幾天,依足了玉屏族裡收乾兒的禮數,在全族擺酒請客的熱鬧了好幾天,又依依不捨的把老爺子送出了玉屏山,這才算完。”
我聽得目瞪口呆:“為了順人家一對笛子,連爹都能隨便認,這是誰佔了誰的便宜?我也搞不懂了。”
雲樞衝我搖搖手指:“所以我說你還是拘泥呢,老爺子跟大族長,這是相處的投緣,大族長也不過就是順坡下驢,其實想想,咱們當好東西,人家那裡遍地的小水竹,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