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宋舞霞馬上令小丫鬟去找趙嬤嬤,哪知道趙嬤嬤已經把她之前寫的便條,找妥當的人送去丁家了。宋舞霞無奈,只得又寫了一封信,準備讓碧玉帶出去,告訴丁文長,翠羽隨時可以搬,如果他依然不在京城,搬離的時間她和丁楚商量著辦。
收了信,碧玉沒有告退,對著宋舞霞說:“小姐,大乘寺那邊,據看守的人說,這些天總是有馬車進進出出,不過看起來和昌平王府無關,二狗讓我問您,是不是要找人進去打探打探?”
宋舞霞算了一下,名義上宋繡屏去那裡的時間並不長,不可能那麼快回京,遂說道:“先不要打草驚蛇,只要密切注意著就行了。”
碧玉點頭應了,又說:“南麓書院那邊,已經收到了大富的第一封來信。”她遞上了一封未開封的信。
宋舞霞開啟書信看了一遍,只是一些瑣碎事,交代了宋允琪帶了哪些人去書院,以及種種的不習慣等等。看完之後,她把信交還給了碧玉,說道:“反正你和二狗都認識字,以後就不用把信送進來給我了,你們看著處理就行,遇到不能決定的,再來問我。”
碧玉沒想到主子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全權交託給他們夫妻,顯得有些驚訝。但轉念想想,宋舞霞一直對自己信任有加,也就沒有推辭,鄭重地說他們一定會小心謹慎地處理。
當天傍晚,丁文長正在自家書房,對著典圖,思量甘州附近有哪些商鋪既乾淨,又能賺錢的,準備把他們轉至丁立軒名下,暫時讓丁十一打理著,就當兒子在甘州的產業,支付未來幾年的生活費用,同時備不時之需。
他正在圖上做著記號,管家在外面說:“大少,孝和郡主身邊的碧玉帶著郡主的親筆信來了,在外面候著。”
丁文長放下了筆,不禁皺眉。他“避世”不過幾天,宋舞霞連著給他送了三封信,光今天一天就送了兩封。“她這是幹什麼?又不像是內疚。”他喃喃自語,吩咐管家把信送進來,並暫時把碧玉留下喝茶。
看完書信,丁文長抬頭問管家:“丁楚說要搬去城外?我怎麼沒聽他提過?”
“奴才上午才見過丁大夫,他應該並沒這個打算,還讓我明日送十天的藥材過去。”管家畢恭畢敬地回答。
“那她這是什麼意思?還把屋子都找好了。”丁文長又把信看了一遍,說:“把碧玉帶過來吧”
“大少,碧玉姑娘很得郡主的信任,如果她知道了您並未離京,恐怕郡主也會知道。”
丁文長也知道,計劃還不到最後收網的時候,越少人知道他壓根沒離開京城,越安全。他沉吟了片刻,似自言自語,又是解釋給管家聽,說道:“她今日就差人送了兩回信,若不把話說清楚,明日還不知道送幾回,早晚惹人懷疑。”
管家只是看了丁文長一眼,沒說什麼,親自出去找碧玉。他前腳剛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後門被推開了。丁立軒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嘴裡說著:“父親我下學了,今天你還教我看典圖嗎?”
丁文長看著兒子冒著熱氣的臉頰,情不自禁地笑了。見他滿頭是汗,對著外面的丫鬟小廝說:“還不帶小少爺去洗漱換衣裳”
此時丁立軒已經走到了他的桌前,見地圖上畫著圈,好奇地問:“父親,這些圈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在甘州附近的商鋪,以後你去了甘州,要經常去這些地方看看。”
聞言,丁立軒的表情瞬間僵住了,抬頭問:“我還是要去甘州嗎?”見丁文長鄭重的點頭,他低下頭,看著桌上的地圖,眼睛在京城和甘州之間來回轉。前幾天他就知道,這些圖上的一點點距離,馬車要走很多天,而甘州和京城之間,就算在地圖上看,也隔得很遠很遠。
原來他還是要把我送走這般想著,他低下了頭,眼中瞬時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