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對殿下說,溫泉池子我已經命人打掃乾淨了。”
“多謝郡主相告。”駙馬笑著點頭,伸手向屋內比了一下,“郡主請進屋喝杯茶吧。”
“不用了。”
宋舞霞與長公主異口同聲。駙馬尷尬地笑笑,言道:“此番我們能來這裡躲幾天親近,多虧了郡主身邊的翠羽姑娘。我們本該先行向郡主道謝的。”
宋舞霞搖頭笑道:“駙馬言重了。其實一切都是丁文長……我是說丁公子安排的。翠羽也是他早前就派人去追回來的。”
聽到“丁文長”三字,長公主的頭微微一動。雖然是極小的動作,但駙馬和宋舞霞都看到了。隱約中,駙馬知事情可能與丁文長有關,但他問了幾次,妻子就是不願告訴他。
雖然一早決定找長公主談一談,可如今,宋舞霞又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再加上駙馬在,她更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得告辭而去。
她剛走了沒幾步,駙馬居然跟了上來,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說道:“郡主,我知道你心裡還在生懿安的氣,我並不想辯駁什麼,只想說一句,太后娘娘是懿安的母親,這是我之所以厚顏向丁公子提出請求的原因。”
“但太后娘娘畢竟是殿下的親生母親。”
“正因為是親生母親,懿安才會如此不快樂。”話說到這,駙馬向宋舞霞拱了拱手,折回了長公主的房間。
宋舞霞慢慢往自己的屋子走去,細細思量著。她一直以為吉雅郡主處心積慮想懷上皇帝的孩子只是她的小算盤,可如果懿安長公主所做都是太后授意,那麼很可能表示,太后也希望吉雅懷孕。只是如果吉雅真的生下皇子,對大皇子繼位一點好處都沒。
她越想越糊塗,只能氣悶地回屋坐著。
松柏居一直大門緊閉著,如今再加上皇家派來的侍衛,更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這樣的情況下,她並不奢望自己能見到丁文長,與他談一談。
其實,昨日匆匆的一番談話後,她以為他會趁著送長公主前來,偷偷來見一見自己。可惜,長公主入莊之後,她壓根就沒見過他,只是聽說他去前院與兒子玩了一會。
“果然還是兒子最重要”嘀咕完這句,她自己笑了起來,暗暗嘲笑自己居然連兒子的醋都吃。
在丁文長找她說翠羽的事之前,他們已經有多天未見了。雖然日日有兒子陪著,但說不想他,那就是自欺欺人。有時候她甚至覺得,習慣是比思念更可怕的東西。她習慣了每晚與他說上幾句話。突然間他不在了,她做什麼都不對勁,甚至給兒子講故事都會發呆。
“我真是沒救了。”她喃喃著,毫無大家閨秀風範地趴在桌上,雙手捂住了眼睛。
平日裡,宋舞霞不喜歡有人在屋內伺候。在昌平王府和怡景山莊時,她怕有人偷窺,養成了讓人在屋門口守著的習慣。所以她很放心地認為沒人會打擾她,也沒人會看到她的動作。她哪裡知道,綠桑看到來人是丁文長,沒有通報便輕輕為他開啟了房門。
丁文長看到宋舞霞似小女孩一般毫無形象,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心情一下子放鬆了。
綠桑也同時看到了,急欲出聲。丁文長對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關上了房門,輕手輕腳走到桌邊。“你在想什麼?”
“什麼?”宋舞霞被嚇了一大跳,猛地站起身,這才看到來人是誰。“你什麼時候進來……”
她的聲音噎住了,因為他伸手抱住了她,結結實實的擁抱。昨日太著急了,又人來人往的。今天他終於找到了機會。他已經很多天沒看到她,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你剛才是在想我吧?”問出這個問題,丁文長自己都覺得驚訝。但,算了問都問了。他並不期待答案,只是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秀髮。能再次聞到她的髮香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