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玄煜出來了。
“唉,攸芒啊攸芒,喜歡一個人直說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費這麼大功夫?再說,你的口味還真是獨特……”她獨自一人行在去往長安的路上,口中喃喃自語,“一個神仙似的人物,竟然喜歡那麼個賴皮自戀又目中無人的人……”
可是為什麼自己心裡會有些不舒服呢?尤其是那天看到那一幕之後。玄煜會接受攸芒嗎?
滿心的情緒仔細分析,竟然好像是……傷心?她停下來抬頭看了看天,然後甩甩頭繼續走。
“……你們不要怨我不打招呼就走了,還要裝成被人擄走的樣子,我不過是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而已,憑你們的頭腦過不多久就會發現我是在騙你們的,希望你們能放心……”而且,她已不能再拖累羿攸芒了。
如今的她已經換了一身粗布男裝,再弄成這樣滿面塵霜灰頭土臉的樣子,應該能躲過玄煜在暗處的那群烏鴉吧。她暗自思忖,她可不認為玄煜出來時是獨自一人。
還記得走的那天傍晚,她用小計分別支開了兩人,再將屋內弄成凌亂的模樣,扔下了一件外衫,還換了包袱,並開啟臨街的窗戶;出房門前又往屋內吹了迷香。就從客棧的後門溜了出去。一路詢問著長安的方向獨自而行。她知道他們可能會著急一時,但是過不了多久一定會識破她的小計謀。她只不過讓自己有時間能離開而已。
“……靠,這到底是不是近路啊,怎麼這麼難走?那老頭應該沒有騙我吧……還有這秋老虎天氣……”此時的她正一邊抱怨,一邊順著竹林的斜坡向上爬。
半個鐘頭後,她終於走在大路上了。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拿出水囊喝了幾口水,默默盤算著再過幾天能到長安。
忽然從身後的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驚得跳起來——老天,不會是蛇吧!
好一會兒又沒了動靜,她壯著膽子撥開繁茂的草叢,卻看見了一抹紅色,分明是一個女子暈倒在草叢裡。
走過去仔細一瞧,才發現竟是最初在浚州客棧裡遇到的那個殺死中年漢子的紅衫女子,不過從她現在面色蒼白、嘴角血跡未乾的情形來看,她顯然是受傷了。
妙衣心中有點猶豫不定:這女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可把她丟在這裡讓她自生自滅自己又於心不忍。
“姑娘、姑娘,醒醒,你沒事吧……”猶豫間她已將女子扶起,讓她半倚在自己懷裡,又見她嘴唇乾裂,便將水囊中的水餵給她喝。
女子的眼簾微動了一下,她驚喜地道:“姑娘,你醒了……”聲音戛然而止,原因是脖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冰涼的東西。
懷裡的女子已經睜開了眼,惡狠狠的盯著她:“臭小子,敢佔姑奶奶便宜……咳咳……”卻又吐出一口血來。
“喂,你有沒有搞錯!是我救醒你的好不好?”妙衣瞪眼瞅了瞅脖子上的長劍,氣道,“你講不講理?再說你受傷了,不能浪費精神,能不能把這玩意兒放下……”
“滾……”女子使勁推開妙衣,自己卻又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喂,你腦子有毛病是不是?你自己受傷成這樣,還亂髮脾氣……真是有眼無珠,枉我白費一番力氣!”妙衣一躍而起怒道。
紅衣女子沒有理她,用劍支撐著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旁坐下,倚著樹幹大口的喘氣,又嘔出不少血來。
“你……你沒事吧?”妙衣擔心的看著她,“你受傷好像很嚴重……”
女子瞥了她一眼:“你過來……”
她唯唯諾諾地走近,忽然眼前劍光一閃,劍尖就指在了她的咽喉處。
“……你這是要幹什麼?我一沒得罪你,二沒害你,你幹嘛要殺我……”妙衣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沒辦法,為了我的行蹤不被暴露,我只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