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鐵叔出手,我就放心了,那四弟你便負責攻破侯府,我要拿王興的人頭以儆效尤!”劉秀悠然道。
“好,大哥放心吧!”鄧禹充滿自信地道。
沉重的壓力,使得林渺的身體幾乎要爆炸開來,體內似乎有著無數股氣流外衝,而外面的壓力又向內擠壓著肌膚。
林渺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可是卻偏偏又死不了。他尚能呼吸到稀薄的空氣,這是火奴遵照火怪的吩咐而做的。
林渺從未聽說過隱仙谷這個地方,更沒有見過比火怪和風痴更為怪異的人物,但他的心中卻將這兩個老不死的怪物罵得狗血淋頭。
當然,此刻他並沒有多餘的力氣罵出口,連呼吸都困難。他惟一的願望便是速死,但可恨的卻是他的體內似乎充盈著昂然的生機,那千萬道或冷或熱的怪異洪流,彷彿便是受著這昂然的生機所牽引,這才以無法收拾的形式在他體內四處橫衝直撞。
林渺不明白,既然風痴說他身中劇毒,但是為何體內卻仍有如此蓬勃的生機呢?最初他醒來之時,只覺得身體空蕩蕩的,似乎什麼都沒有,惟有飄浮的靈魂與思想。可是後來,他逐漸感覺到了軀體的存在,雖然痛苦從未間斷地對他進行摧殘折磨,但他對軀體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實在,肉體反而越來越充實,彷彿生機在以一種難以名狀的形式激增、奔放,使他清晰地捕捉到生命的形式。
林渺四肢百骸都在受著怪異莫名氣流的衝擊,他反而是使不出半點力道,就像是擁有無數寶物,卻不知道如何將寶物變賣一般。而且,在他的身體之上還存在著極為矛盾的兩面,體內發生洪災,而體外卻是旱災。林渺根本不知如何將之互補,如何將之調和,所以,他只能咬緊牙關獨自品嚐這無與倫比的痛苦了。
“大人,在城外發現大批敵蹤!”陳奢行入都統府,肅然道。
孔森這幾日的精神極為不好,更是無心打理城務,甚至有些厭煩有人來打擾他,但是眼前這個陳奢卻是例外。
陳奢是孔森手下的一員勇將,曾在平匪之中立過大功,而且此人素來足智多謀,很會揣摸人的心理,是以孔森對陳奢的印象特別好。當然,這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因為陳奢乃是南陽大豪陳通的弟弟,這便使得孔森也不能不對陳奢另眼相看。
在宛城之中,雖然官府能辦很多事,但尚有很多事情由陳通這種大豪去做更為方便,尤其陳家在朝上朝下都有極硬的後臺,便是孔森也不得不對陳家客客氣氣的。官場就是這麼現實,孔森作為一地之長,若想治理好自己的領地,便必須巴結當地的豪強。因此,孔森這些日子對陳奢極好,城防各方面的事都交給陳奢、孔奄兩人去管。
孔奄是孔森的內侄,這人倒不是特別有才幹,但就憑他與孔森的關係,孔森也不會不重用他,其實也正因為孔奄沒多大能力,他才會委任陳奢與其合作。
“大批敵蹤?”孔森有些愕然,他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敢來宛城搗亂?宛城駐軍萬人左右,而且附近的聯城之中又各有部分駐軍,整個南陽軍有近十萬人,試問誰敢如此長途跋涉地來對宛城這樣的堅城攻擊呢?
“據觀察,應該是綠林軍的人馬,屬下懷疑這些人很可能便是欽犯林渺的同黨!”陳奢分析道。
一聽說很可能是林渺的同黨,孔森騰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渾身充盈著一股濃烈至極的殺氣。
“帶我去看看,我要親手將那小子碎屍萬段!”孔森說完大步外行。
有雨水滲入泥土之中,林渺也聽到了雷聲,他知道,下雨了。
地下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因為雨水的原因,泥土之間可以透氣的縫隙已被滲入土中的雨水所充斥,而泥土的粘性變得更強。本來稀鬆可以透氣的泥土,突然之間彷彿被覆蓋上了一層粘膜,阻隔了空氣直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