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施主便這麼肯定貧道已經達到了斬天破日的境界嗎?”松鶴愕然反問道。
“以道長的天資,二十年前開始練空意劍道,應該在三年前可以達到斬天破日的境界。”遲守信語氣依然很平靜。
松鶴神色卻更為訝然,遲守信的每一句話都似乎說中了他的心思,這讓他有點難以相信,心中竟生出了一絲莫名的相惜之情,道:“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知我之人,貧道也不枉來人世走了一遭!”旋又吸了口氣道:“北方第一大幫的幫主果然不同凡響,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但你認為,如果我使出斬天破日,是否能殺得了劉正?”
遲守信搖頭澀然笑道:“不能!”
松鶴臉色頓變,冷然問道:“為什麼?”
“斬天破日或可讓他身受重傷,但你卻一定死!”遲守信肯定地道。
松鶴臉色數變,他知道遲守信所說並不是假話,在習空意劍道之初,其師便已說過,即使是他練成了斬天破日,仍然不可能勝過劉正,更不可能阻擋得了浩然帝炁的侵襲,即使是其師也沒有把握阻止劉正的浩然帝炁。
“事實上,如果你和他交手,根本不可能會有使出斬天破日的機會,除非你再有十年的苦修!”遲守信肯定地道。
松鶴的額角滲出了一絲冷汗,遲守信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刺一般錐入他的心中,偏偏他又無法反駁。
“但他此刻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皇帝,他已經成了人魔,何況他鎖於石壁之上,難道我仍殺不了他?”松鶴冷問道。
遲守信臉色一變,冷問道:“誰告訴你他鎖在石壁之上?”
“至於何人,貧道也不知,因為我並未見其真面目!”松鶴並不想隱瞞。
“哼,即使是這樣,你依然不可能殺得了他!”遲守信斷然道。
“為什麼?”松鶴神色也變,微忿問道。
“因為你根本就不可能見到他!”遲守信肯定而堅決地道。
“就憑你?”松鶴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機地道。
“錯,還有我!”一個平靜而冷漠的聲音悠然傳出。
松鶴扭頭,不由得驚呼:“師叔!”
松鶴傻眼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這行出之人竟是三十餘年前離崆峒山便一去不復返的陰風師叔。
當年陰風道長與松鶴之師華陽道長皆是崆峒派傑出的人物,只是陰風自小好強,殺念太重,一次負氣而走,便再無音訊。松鶴的師尊當年還派人四處打聽陰風的下落,但卻都無結果,本以為已經死了,卻沒料到今日居然在赤練峰見到了。
松鶴對陰風印象極深,陰風出走之時,他有二十餘歲,是以對這比他大幾歲的師叔仍是記得極為清晰。此刻,他也便一眼可以識出,因為陰風與當年的模樣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彷彿只是四十許。
“弟子松鶴拜見師叔!”松鶴趕忙跪拜行禮。
“你我已別三十餘年,我已不是崆峒之人,何用對我行此大禮?”陰風淡漠地道。
“師叔永遠都是我的師叔,再過三十年依然如此!”松鶴肯定地道。
陰風不由得笑了,淡淡地道:“看來你跟你師父一樣死心眼!如果你真要趁人之危殺武林皇帝,那便先殺了我!”
“弟子不敢!”松鶴忙道。
“我希望道長不要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即使是你帶了那群人上山,也不可能靠近得了幽泉洞。何況此刻武皇已經被鎖在洞中,如果你們再激起其魔性,讓其下山大開殺戒,誰又能阻?那道長可謂罪孽深重了!”遲守信淡淡地道。
松鶴吃了一驚,遲守信的話確實有理,這幾日江湖中並無太多殺戮,是因為劉正自囚於幽泉洞,如果激怒了他,讓其下山,在武林中必會釀出大禍,倒不如讓其一直囚於此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