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的老家是山東,這麼說,你祖籍是山東人?”初夏對意識到這點感到挺驚訝的,“可我,從來覺得你就是一正宗南方人。”
蔓蔓長得纖瘦,自小在南方長大,體格、語言、舉止、口音,哪一處都是沒有一點像北方人的。
“太奇妙了。你完全南方人風格,他們居然能認出你是他們家的血統。”初夏為陸家人的火眼金睛驚歎“MYGOD”。
月兒眉小小地揪了揪。
“你老公是哪兒地方的人?”既然已經談及認祖認宗的問題,初夏乾脆問個遍。
“阿衍他老家是天津。”若不是因陸家老家的事被挑起,蔓蔓都沒有想到去追查老公祖籍這個問題。而且,其實不用她怎麼查,問小東子。
小東子一張口:“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十八街麻花”。
全是吃的,幸好她平常愛翻食譜,一猜即中:“天津的。”
“舅媽聰明!”小東子給蔓蔓小媳婦豎個大拇指。
天津人生性幽默,她老公蔣衍同志,純然體現了這一點。
在初夏聽來,最先想到的卻是:“哎呦,正宗的城裡人。”
正宗城裡人,和祖籍由鄉下遷進城裡的,還是兩碼事。
中國人,是很講究傳統這回事的。
也即是說,蔣衍同志,他是個純純粹粹的小貴族,而他們陸家,算是個從鄉里到城裡闖蕩成功的土霸王。
蔓蔓眨眨眼皮子,對初夏同志提醒的話兒,感覺有些繞。
“我和老公沒有想多的,結婚後兩家本來就是平等的。”蔓蔓重申自己和老公的立場。
無論她的孃家以前是溫家,還是現在的陸家。
“得了吧。”初夏嚴重不同意她的意見,“你看我婆婆現在不敢給我半點難看,就因為我是正宗的城裡姑娘,你師哥,是從鄉下里來的。”
“可是你和師哥的感情很好,有分的這麼清嗎?”
所以說,結婚多年和剛結婚不久的媳婦,經驗分歧都在這裡了。
“你和我一樣,現在都是有孃家罩著,婆婆不敢給難堪。你和你婆婆處的不好吧。我和我婆婆也處的不好。我和你打個賭,你信不信,等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婆婆又得鬧了。”
“你怎麼知道?”
“我媽教的。”
初夏有個厲害的孃親譚母手把手地教。
蔓蔓不以為陸夫人會先調教她在背後說婆婆的壞話。因為陸夫人本人,並沒有遇到個壞婆婆,無從教起。
“嗯,你媽性子太好,養尊處優,不像我媽,那是一路家裡家外過關斬將,火裡來雨裡去的,浴血奮戰走出來的一條路。”
對初夏這句兩個母親的評價,蔓蔓不能說錯。
其實和陸夫人處的久了,蔓蔓都能體會到,陸夫人是少有的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清閒夫人,不需要擔心家裡經濟,不需要擔心兒子不孝,不需要擔心老公有外遇,現在女兒回來,更是什麼都不用擔心了。而家裡的男人,也不給她擔心。
陸夫人可以說是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了,而且她隨遇而安的個性,讓她並不會對任何環境有反抗的心思。
蔓蔓並不習慣陸夫人這種生活方式,可以說很不習慣。因為她從小跟隨養父溫世軒窮出來的,整天要擔心糧油米鹽,錢在手頭上攥得緊緊的,仍是會怕沒有錢的一天。所以,必須賺錢,努力賺錢,一天不賺錢心裡都不安,因為她明白社會里一個真理:生活裡到處都是要花到錢的。
而且不像陸夫人,陸夫人對錢的問題不做任何擔心,習慣了伸手向家裡人拿錢。
蔓蔓不是,蔓蔓哪怕是花老公的錢都心裡不踏實。
初夏在家裡,也是掌管財政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