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雪已經停了,家家戶戶都有人出門掃雪,一身黑袍的張易就別提多顯眼了,老廟祝也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張易正在心裡想著找什麼藉口呢,那老廟祝連忙將鳥籠藏在身後,牽著獒犬就跑,好像見了鬼一樣。
咦?
這什麼情況?老廟祝假裝沒看到自己,張易也不會跑上去作死,雙手攏在棉袖裡,逗弄著小朱厭。
待回了城隍廟,就見城隍爺正拎著個大掃把在掃雪,這可是稀奇了,堂堂一地城隍爺,竟然親自現身出來掃地,這也真是頭一份。
張易倒是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感覺理所當然一般,悠哉悠哉打了個招呼,一拂袖,掃開石凳上的積雪,就坐在那看著。
城隍爺是真拿他沒辦法,按說城隍爺是爺,廟祝都該伺候他才對,可他倒好,先是一個老鹹魚,一身功力直逼宗師境,當然,修道之人是稱呼為天師境。
輪功力和武力,他一個新來的城隍爺,還真不是那老廟祝的對手,忍了也就忍了,這好不容易盼來一個新廟祝,眼看他能拿捏住,也不知怎的,又是個財大氣粗的主。
這個財倒不是世俗的錢財,而是陰德長香,鬼怪修行的資源。張易的陰德長香可不是普通香客的香,那是貨真價實,一支能提升一年修為的寶貝,城隍爺都沒聽說過這世間哪個道觀有如此奢侈的玩意。
所謂財帛動人心,看在張易財大氣粗的份上,城隍爺也息了使喚張易的想法,只能委屈的像個小媳婦,有事自己出力,沒事還要被使喚來使喚去,搞的他都覺得這城隍爺當的很無趣了。
張易看著城隍爺掃雪,支稜著下巴,閒聊道“城隍爺,你那城隍體制是怎麼玩的?怎麼就你一個光桿司令呢?”
“你當我想?我倒是想招點兵馬手下,可這是京都,城隍司又被打壓,我招手下,等著被鎮鬼司請喝茶嗎?”
跟張易混一起久了,城隍爺說話也逐漸被帶偏,連喝茶這梗都說出來了。
張易想想也是,一人一城隍爺,就在這雪地裡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這已經是日常了,誰讓這山上能解悶的就城隍爺呢。
西城區,老廟祝牽著狗鑽了兩條街,忽的反應過來,自個跑什麼?該跑的不應該是那小子嗎?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
老廟祝見到張易就跑,也是他心虛,早上在山上騙了十幾副字帖,說是拿回家糊窗戶紙,實際上,他是拿去了皇宮外。
要說這字賣給誰最值錢,當然是穿紅帶紫的朝中大員啊,那一個個都富的流油,偏又都喜歡附庸風雅,這麼好的字,還怕賣不出價來?
堵著下朝的大員們,老廟祝就像個上門推銷的售貨員,神神秘秘上前,拉著一個眼熟的大員,就嘀咕道“我這有一字,值千金,你買去裱在家中,可保你官運亨通”
這話要是別人說,那些大員也就嗤笑一聲,可這話是出自城隍司的朱由子,就不得不細細琢磨一下了。
待一見到是個福字,書法更是堪稱登峰造極,頓時就欣喜若狂,趕緊掏錢購買,那感覺就跟撿到寶一般。
十餘張福字,被老廟祝分別賣給各個大員,手法如出一轍,這錢兩也是收的盆滿缽滿。
賣完了字,老廟祝腰包也鼓了,以往看上的花鳥魚蟲,可算是敢一包買回家了。
這會反應過來的老廟祝,直呼自己撿到了寶,眼珠子一轉,恨不得連夜上城隍廟裡,將張易抓起來在寫上一些字。
豈料到,剛剛過去一晚而已,數十朝中大員不上朝,紛紛堵在了他家門口。
原來,這買到字的大員都想炫耀一番,便邀上幾個派系好友賞字,結果,十餘福字各不相同,這一下可就炸了鍋。
也不知是一下出了十餘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