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歐陽玥沒再阻攔她,只是目送她離開的方向,唇角勾起無奈的苦笑。
“主子,為何不告訴安婉媛真相?”
劉韜從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看著自家主子黯然神傷的模樣,他一皺眉,疑惑問道。
聽到聲音,歐陽玥收回目光,淡淡瞥了一眼滿臉擔憂之色的劉韜,他悠悠道:“沒有證據,你覺得她會相信嗎?她是敏感的女子,沐家之事對她打擊又太大,若是沒有證據就貿貿然告訴她真相,她定然會認為那是我編造出來的謊話。”
劉韜恍然大悟,片刻後又好奇地問道:“主子,奴才不明白,剛剛在養心亭,您為什麼只誇那夏小姐而對安婉媛隻字不提?您明知道,以她高傲的心性,定然會受不了這樣的忽視。”
歐陽玥斜睨他一眼,手指微彎重重敲了敲他的頭,輕笑道:“我幫她的次數太多了,她幫我的次數也太多了,若是再繼續互幫互助下去,你覺得皇上會現怎麼想?”
劉韜一怔,撇撇嘴,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主子,奴才還是很好奇,您覺得安婉媛和夏小姐的綠腰舞,哪個跳的更美?”
歐陽玥粉唇抿了抿,回想起那一晚在宮宴中跳躍騰挪的精靈,他桃花眸子暈染上濃濃笑意,粉唇微勾道:“夏碧荷妖媚無雙,如同勾人奪魄的妖精,安婉媛媚而不妖,如同暗夜之中的花仙子,這麼說,你可能體會?”
妖精再美再媚也流於下乘,花仙子卻是媚的冰清玉潔,讓人生不出褻瀆的心。
劉韜點點頭,也明白了在主子心中,這安婉媛是獨一無二的妙人兒。
沐雲杉氣呼呼地一路小跑回思惠軒,心臟“噗通噗通”狂跳著,握著化腐消肌膏的小手也微微地顫抖。
重重關上寢室的門,她將化腐消肌膏摔在桌子上,氣呼呼地坐在了桌子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溫熱的茶水漫過喉嚨,清香的味道溢滿口腔,沐雲杉這才漸漸平復了心情,可一想到歐陽玥給她化腐消肌膏的目的,她心底的火焰便始終無法平息。
楊墨推門而入,看到桌子上的紫檀木小盒子,他走上前拿起來放到鼻端聞了聞,挑眉道:“化腐消肌膏?”
沐雲杉本就心情不好,見到他心裡就更加堵得慌了,見他認識這個讓她堵得慌的東西,她譏諷一笑,冷冷道:“真沒想到楊墨大將軍也用過這種女人才用的東西,莫非大將軍也如同女子一般珍視自己的肌膚?”
楊墨淡淡瞥她一眼,沒有立馬回答她的話,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就在沐雲杉因為他不理會自己而感到自討沒趣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道:“三年前,我在戰場上受了重傷,面部幾乎全毀,主上心好,為我找來了這千金難求的藥膏。”
面部全毀……
聽到這幾個字,沐雲杉心下一跳,忽然覺得與這個男人的經歷比起來,自己剛剛所遭受的一切都不算什麼,她的怒火竟然奇蹟般地平息了下來。
夜幕很快降臨,吃過晚膳後,沐雲杉窩在小榻之上把玩著那紫檀木的小盒子,一面梳理著進來發生的事情,一面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然而,事情千頭萬緒,她的力量又太過與渺小,想來想去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煩躁地不斷翻動著小盒子。
突然,房門被人重重推開,她疑惑地向著門口看去,卻見沐言一臉驚慌地小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語兒她,語兒她,她……”
小丫頭“她”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沐雲杉不禁看向身後進來的藍衣。
待到看到藍衣咿咿呀呀地比劃出來的意思的時候,沐雲杉瞳孔驟然緊縮,那珍貴的化腐消肌膏盒子也因為她過度的驚訝而失手掉到了小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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