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燕離人所說的地方，張若塵將菩提樹催動到極致，爆發出來的佛光照亮四方，黑暗難擋。

依舊是黑暗物質組成的大地。

此處顯得凹凸不平，但，詭異的是，黑暗中漂浮著一個個氣泡。

氣泡或大或小，大的直徑百丈不止，小的只有拇指大小。

在佛光照射下，氣泡浮現琉璃光華，絢爛奪目。

張若塵探出手指，欲要觸控其中一個拳頭大小的氣泡。燕離人連忙阻止，道：“千萬別碰，氣泡中，蘊含強橫的虛無力量，能創傷神軀。”

張若塵無懼，直接點碎氣泡。

氣泡無聲爆開，形成一股強勁的虛無力量，衝擊在他身上，並且迅速擴散。

燕離人急速遠遁，身上釋放出一道道血紅色神氣光罩。可惜，依舊擋不住虛無力量，神氣光罩一層層湮滅。

眼看他肉身將要遭到虛無侵蝕，張若塵直接伸手，將所有虛無力量吸走，收入進掌心。

燕離人平靜下來，意識到張若塵如今已是能與龏殤叫板的強者，修為和手段，遠超他的認知。

“天然形成的虛無力量，竟能強到如此地步。”張若塵自言自語，看向漂浮在上空，那些直徑百丈的氣泡，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忌憚。

對虛無之道，張若塵有些研究，但，遠談不上精通。

木靈希道：“是虛無物質。”

“虛無物質？虛無和物質，不可能同時存在。”張若塵道。

木靈希道：“對很多修士而言，他們不會相信世間有純粹的光明物質和黑暗物質，不會相信時間具象如河。”

“你無法理解虛無物質的存在，只能說明，你的修為還不夠強，對這個世界還沒有足夠的認知。”

她凝看隨處可見的氣泡，道：“是氣態的虛無物質，看來此處比本天預想中要危險。”

燕離人道：“的確很危險，我曾看見，龏殤只剩半個身軀，從裡面逃出來。”

張若塵閉目細細感知，意識蔓延向黑暗，道：“這裡，有些像一座乾枯的河道，兩邊高，中間低，兩頭向遠處蔓延。”

木靈希道：“那你們就去探查一下，它到底是不是河道，將菩提樹留下。”

“你呢？”張若塵道。

木靈希道：“這種事，還需要本天親自去做？”

“可是萬一龏殤藏身在暗處，你能應對嗎？”張若塵道。

木靈希道：“他敢出手嗎？他只會認為，這是我們誘他現身的計。別廢話了，叫你做什麼，你便去做。若有變故，你儘快趕回來便是。”

將菩提樹、魔音、陰陽十八局留下，張若塵和燕離人向黑暗中行去。

張若塵覺得鳳天久居高位，變得太過自負，瞧不上無量境之下的任何修士，這很危險！越是虛弱的時候，應該越謹慎才對。

龏殤不僅修為高，而且詭計多端，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敵人。

為了保證木靈希的安全，張若塵才留下了陰陽十八局。

走進黑暗，張若塵時刻警惕，不時回頭望向遠處的菩提樹金色光團，離光團越來越遠。

“她看似驕傲自負，不將龏殤放在眼裡，其實是因為她對你有足夠的信心，認為有你在，龏殤就傷不了她。”燕離人道。

張若塵道：“她是怎麼幫你戰勝心中枷鎖的？”

隨即燕離人將先前的事，逐一講述出來。

“大夢三萬年，好厲害的手段，卿兒修煉的《雲夢十三篇》與她相差甚遠。”

張若塵感嘆一聲，又道：“這位鳳天，居然會主動幫人，倒是奇蹟。不過，想來此夢，也將命運的理念，灌輸給了你。你走出了龏殤的枷鎖，卻又陷入命運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