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家的二千金,宣夢寒冷冷地看了一身家丁打扮的男子一眼,隨即提開自己的嗓門,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很清楚這裡是做什麼的,你毋需跟我解釋。”
“既然姑娘瞭解,還請——”
“我有我的理由上這比武招親擂臺,”她再次打斷了家丁的話,微微轉過身,面對著臨時所搭建的樓臺,看著坐在上頭的陳世春,還有低垂螓首的陳家小姐——陳慈雲,“陳老爺在這設立比武招親的場地,打的是隻要打贏便可抱得美人歸的口號,但你們事先並未言明只有男子能上場比武,既未言明,為什麼陳老爺想將我給趕下來?”
“這……”陳世春滿臉為難的看著底下的小女娃。
他看她不過十四、五歲,便生得一副聰明伶俐的模樣,頗得人喜歡,雖然能輕易看出她稚氣未脫的臉上還有些許的任性,但也不像是個不講理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她的言談舉止,他猜測,應該也是出於大戶之家。
“爹,你找幾個家丁,快點把她給架走。”陳慈雲氣得跺腳,她沒想到自己的婚姻大事竟然被破壞,她氣得想大聲嚷嚷,卻又不好在眾人面前動怒,因為這可是有損她大家閨秀的形象,她眼尖的認出了來人,也知道夢寒的來意,她不悅地低語,“她再不下去我可丟人了!”
“這……”陳世春做事一向以和為貴,用家丁對付個小丫頭,他總覺得不妥,“小姑娘,就請看老朽的面子……”
“爹,這突然冒出來的野丫頭,需要你與她多費唇舌嗎?”坐在陳慈雲身旁的陳世春的長子陳緣武站起身,瞪著乳臭未乾的宣夢寒瞧,“讓我把她給打下擂臺,看她還敢不敢壞咱們家的事。”
“緣武……”陳世春伸出阻止的手,卻撲了個空,就看到他行事衝動的長子飛身踏下擂臺,頗有與宣夢寒互別苗頭之意。
“不要胡來。”陳世春的警告並沒有聽進陳緣武的耳裡。
陳緣武根本不管對方是個瘦弱的女子,握緊拳頭就是往她的身上揮去。夢寒露出一個笑容,身子一彎,輕輕鬆鬆便閃過陳緣武的拳頭。
“動手打女人,豈是大丈夫所為之事,陳少爺真是枉讀聖賢書。”夢寒一邊取笑,一邊閃到陳緣武的身後,絲毫不客氣的用力打了對方的後腦勺一下,這一掌險些把陳緣武給打趴下。
夢寒看著陳緣武踉蹌的模樣,不由笑了出來,“三腳貓功夫,拿出來獻醜,豈不貽笑大方!”
“你……”從未受過如此屈辱,陳緣武生氣地重新轉頭面對夢寒。
夢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轉身對陳世春,對他行了個禮,“陳老爺,您老理應十分重諾言,若是無人再與我比試,那陳姑娘就得跟我一同離去,您不會反對吧?”
“這……”陳世春摸了摸自己已然花白的鬍髯,考慮了一會兒,“小姑娘,這比武招親理應是男子與男子的比武,自古豈有女子與女子婚配的道理,今天你說當作是來活動筋骨的如何?請下擂臺,不要再為難老朽。”
沒想到如此知書達禮的父親,竟會生養出如此不講理的女兒。
夢寒的目光掠到了坐在陳世春身邊的陳慈雲——慈雲、慈雲,意思便是仁慈的庇廕,或許就是因為這仁慈的庇廕,所以才能寵得她如此無法無天。
數日前,她的姐姐也不過在白馬寺中,不小心撞倒了陳慈雲,使陳慈雲身上的新衣裳沾了些塵土。
在夢寒眼中看來,也不過是件小事,誰知陳慈雲卻當場便打了她的姐姐一巴掌,從小到大,她宣家豈有受過此等屈辱,要不是當時姐姐硬拉著她說些什麼和氣生財之類的愚蠢話,她早“禮尚往來”的衝向前還這刁蠻千金兩巴掌,但礙姐姐在場,她便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姐姐硬拖走。
但,她溫柔的姐姐可以不計較,可不代表她願意放過陳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