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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拿了朴刀,提起韁繩,十幾匹戰馬嘶叫,齊刷刷奮蹄人立。

梁蕭攥了兩顆栗子,從樹幹裡探出頭來,方要擲出。忽聽耳邊嗖的一聲,一支羽箭掠過。一眼瞧去,只見那青衣奴不知何時挽著一張弓,陰笑道:“小猴崽子,再動一下,老子就射你媽個透明窟窿。”梁蕭慌忙躲到樹葉後面,又怒又懼,握緊拳頭,咬牙忖道:“好呀,待會兒下樹,我再跟你拼個死活。”

忽聽眾軍漢一聲吆喝,躍馬揚刀,衝了過來。當先一人,藉著馬力揮刀劈在樹上,入木徑寸。轉眼間,軍漢們輪番衝鋒,樹身被劈斷大半。一個軍漢忽地夾馬奔上,伸腿奮力一撐,栗子樹轟然折斷。梁蕭手舞足蹈栽落地上,只聽得四下裡人語馬嘶,心中慌亂至極,抓著長劍,沒頭沒腦一陣亂舞。眾軍漢見他驚惶失措,哈哈狂笑,一縱馬匹,便向梁蕭衝來。梁蕭神昏智亂,只顧舞劍,忘了躲避。眼看就要被馬匹撞倒,斜刺裡忽地搶出一個人來,喝一聲:“去!”兩匹戰馬向天悲鳴,在空中翻了個筋斗,重重落下,馬下軍漢慘叫一聲,竟被馬匹壓折了腿,。

那人冷笑一聲,足下如風,雙手起落,瞬息間繞著梁蕭轉了一圈,只聽得馬嘶不斷,一眾馬匹口吐白沫,被他盡數拽翻,眾軍漢皆成滾地葫蘆。那人掀倒馬匹,擋在梁蕭前面,捂著口輕輕咳嗽。梁蕭見來人如此神威,暗自驚訝,好容易定住心神,細瞧來人,不覺“哎喲”叫道:“是你?”那人轉過身,冷笑道:“小鬼頭,你還用銀子扔我不扔?”梁蕭一時紅透耳根,原來此人竟是給他銀子的那個黃臉病夫。

青衣奴駐足瞧著,心頭駭然,瞧見二人說話,頓覺有機可乘,忽地挽弓,向那黃臉客一箭射來。那黃臉客聽到風聲,反手一揮,厲聲道:“好奴才。”他存心滅口,氣貫羽箭,欲要甩出。忽聽道旁有人笑道:“秦天王,箭下留人。”那黃臉客不防近旁尚還伏有人手,黑眉一挑斜眼睨去,只見一個短鬚漢子慢騰騰從道邊走了出來。他不高不矮,小帽青衣,圓臉上一團和氣,右臂上纏著一根粗大鐵索,大圈壓著小圈,縱橫交錯,索上鋼錐根根朝外,在日光下精芒耀眼,鋒銳逼人。

黃臉客一數那鋼錐,恰好七枚,不由嘿然道:“七星奪命索?”那短鬚漢呵呵一笑,挑起拇指道:“秦天王見識了得,竟還認得這不中用的傢什?”

黃臉客冷笑道:“七星奪命索,鬼魂也難脫;江南名捕何嵩陽吃飯的傢伙,誰會認不得?”短鬚漢子一路走來,步子沉穩,笑道:“說得是,不論別人如何捧貶,在何某眼裡,這鎖鏈都不過是吃飯的傢伙,就好比鐵匠的錘子,木匠的規尺。呵呵,與‘病天王’秦伯符說話,真是直白痛快。”

梁蕭聞言,覷了黃臉客一眼,忖道:“他原來叫‘病天王’!他一隻手便將馬拉翻,氣力可真大。”想到自己早先還想與他鬥毆,甚覺羞怒,“原來他不是怕我,是不屑理會我呀?”

卻聽秦伯符道:“何嵩陽,你是官府中人,來這裡行的也是官府的事吧?”何嵩陽笑道:“秦天王目光如炬,國有國法,這孩子犯了事,何某自須略盡本分。”秦伯符冷笑道:“什麼國有國法?怕是那個下跪將軍的家法吧?哼,為一個小娃兒興師動眾,不嫌害臊麼?”何嵩陽笑道:“夏大人乃當權之人,咱們做捕快的,若無權貴照應,怎地做事?秦天王也是明理人,須知身在公門中,萬事不由人。”他嘴上苦口婆心,足下卻步步逼近,須臾間,離二人不足兩丈。

秦伯符始終盯著他臂上鐵索,忽地輕咳一聲,道:“何嵩陽,你再動半步,休怪秦某翻臉了!”何嵩陽步子一頓,手捋短鬚,朗笑道:“當年秦天王震懾江湖,江湖宵小聞風喪膽。不知如今武功是高了,還是低了?”秦伯符哂道:“如此說,你是要稱量某家了?”何嵩陽笑道:“豈敢豈敢。常言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小娃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