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不及他爹,心眼卻多了不止一個。這招調虎離山,真他奶奶的妙極。”但他早先放出大言,不好食言,唯有暗暗後悔:“和尚打多了雁兒,反被雁兒啄了眼,早知如此,不如武鬥來得痛快。”
楚仙流先折一陣,正覺氣悶,冷笑道:“老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說出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總不成又要混賴吧?”九如被他擠兌,一時性起,揚聲道:“誰混賴了,說比就比。”忽聽梁蕭道:“且慢。”九如正自發愁,聞言精神一振:“這小子鬼機靈,且瞧他有何主意。”當即道:“你有什麼話說?”梁蕭笑道:“兵對兵,將對將,大師你身為我方主帥,焉能隨便出馬?這一陣讓給晚輩好了。”眾人聞言,俱都譁然,甚或有人笑出聲來。九如撓撓光頭,也覺為難道:“小傢伙,靈鰲島的輕功當世獨步,可不是鬧著玩的。”
梁蕭笑道:“那也不妨,小子做塊試金石,試試這人的分量,瞧他配不配做大師的敵手,小子若然不成,大師再來無妨。”一轉眼,笑道,“釋兄以為如何?”釋海雨雙手叉腰,望天冷笑道:“誰是你釋兄?我和九如大師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麼?”梁蕭哈哈笑道:“有志不在年高,許多人年紀雖大,卻都活在了狗身上。”釋天風雙眉一揚,目有怒色。九如心道:“這小傢伙如此挑釁,莫非有必勝之道?嗯,且讓他試試,料來小烏龜當著和尚,也不敢弄詭。”當下笑道:“也罷,小烏龜,你便與這小子玩玩,勝得了他,和尚再和你比。”
釋海雨見他說話,駁也不是,不駁也不是,一時麵皮漲紫,驀地縱聲長笑,笑聲到處,林中枝葉簌簌而落。釋海雨一聲笑罷,冷然道:“也好,就如大師所言。不過,釋某縱橫四海,從不白白出手。既是賭鬥,便有彩頭。哼,小子,你若輸了,拿什麼給我?若是沒了什麼好東西,一手一腳也可。”眾人聞言均是一驚,聰明的都猜出釋海雨自恃身份,不屑與梁蕭動手,這話是要迫他知難而退。
梁蕭猶豫未定,忽聽柳鶯鶯冷道:“姓釋的,他若輸了,我把胭脂給你。”梁蕭心神劇震,釋海雨卻是喜上眉梢,生怕對方反悔,急急介面道:“此言當真?”柳鶯鶯決然道:“絕無反悔。”梁蕭回眼望去,只見她緊咬櫻唇,星眸閃亮,見梁蕭瞧來,輕哼一聲,恨恨別過螓首。梁蕭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她對自己就變得如此冷淡,心頭一陣茫然,再想自己一旦輸了,她失去愛馬,更會傷心無地,若然惹她傷心,自己活在世上,真無興味。剎那間,一股悲壯豪邁之氣湧上心頭,朗聲叫道:“如此說定,但規矩須得由我來定!”
釋海雨笑道:“什麼規矩?比拳腳也成,內功也可,兵刃暗器,釋某全都奉陪。”梁蕭失笑道:“那倒不必,說比輕功就比輕功,只是長途奔走太耗時光,咱倆就在此地比過。”釋海雨生平最好奇珍異寶,此刻貪得胭脂神駒,也想速戰速決,當即尋思道:“憑你這黃口小兒,老子兩步之內,便可手到擒來,長途奔走,倒也多餘。”便道:“好,全都依你。”
梁蕭走到那堆細長木棍前,揹著眾人,挑出四十五根木棍,一根根插在地上,須臾插滿十丈見方。眾人各各詫異,不知這小子打何主意。柳鶯鶯偷眼覷看,見那細棍陣列,猶如靈龜,不由心中大惱:“小色鬼弄什麼玄虛,這個當兒還有心思插王八玩兒。哼,他若輸了胭脂,我……我今生今世都不理睬他。”
梁蕭將四十五根木棍插完,將身一縱,輕輕巧巧立在東端一根細木棍上,嘻嘻笑道:“釋先生,請了。”釋海雨瞧著奇怪,皺眉道:“這是什麼陣勢?”梁蕭笑道:“閣下既是小烏龜,我自當以烏龜陣伺候。”釋海雨瘦臉一黑,怒道:“臭小子,你他媽的比武就比武,哪來這麼多閒話?”梁蕭笑道:“好好,言歸正傳。你我就在這木棍上奔走,我若被你擒住,便算是輸。此外任誰雙腳落地,也算是輸!”釋海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