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說,他明白了‘無相神針’的真意,又說,要將以前的功夫全都忘了,只要心中什麼都不留下,就能練成這門武功。”她說到這裡,自傷自悔,落淚道:“我那時只當他隨口說笑,哪知他說的都是真話……”
眾人一時默然,梁蕭蹙眉凝思,卻想不出這‘無相神針’的道理,他與公羊羽、蕭千絕、九如和尚都曾動過手,只覺釋天風武功決不在三人之下,若他當真練成這‘無相神針’,只怕這三人也未必能敵。
昊常青拈鬚沉吟道:“若釋老頭習武成痴,倒也並非無法可解。其一,讓他將九如打敗了,夙願得償,興許就不藥而癒了。但別說他未必穩勝老和尚,就是要尋老和尚行蹤,也不容易。其二,將他拿住,押回島去,他隱約記得釋夫人,也就沒有將往事忘淨,只要他有此殘念,你二人朝夕相對,他想要忘事也就難了!”
淩水月沉默一陣,起身施禮道:“多謝吳先生指點。”她一拂袖,已在兩丈之外。花曉霜詫道:“姑婆婆,你去哪裡?”淩水月道:“趁著外子尚未走遠,我這就抓他回去。”話未說完,她便已人影俱無了。
淩水月既去,那僕婦也備好晚飯。三人用過飯,梁蕭心中存疑,正想詢問,吳常青卻對花曉霜道:“你今日也累了,早早歇了。”花曉霜不敢違抗,看了梁蕭一眼,低頭轉入房中。
吳常青瞅了瞅梁蕭,冷笑道:“小子過來,我有些話問你。”梁蕭心道:“我幹嗎要看你臉色?”他嘿然一笑,伸個懶腰,道:“我趕了幾天路,也累壞了,想早些歇息。”吳常青瞠目怒視,哼道:“也罷,來龍去脈我懶得問了,左右是你小子禍害活千年,既然沒死,就好生對待曉霜。”梁蕭心道:“這個還用你說?”吳常青招呼僕婦,將梁蕭帶入客房歇息。
花曉霜上了床,卻是如飲醇酒,暈乎乎的,興奮莫名,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梁蕭的影子,只想著明日見了他,說什麼話才好,做什麼事才妥當。如此輾轉反側,到了三更才迷糊人睡,睡了一陣,她忽覺眼前微微發光,似乎到了天明,睜眼看去,卻見屋內燈火亮堂,梁蕭坐在床沿,眼中含笑。
曉霜芳心大亂,想要坐起,梁蕭按住她,笑道:“別起來,小心著涼了。”花曉霜只好依言躺著,但覺被子裡便似燃了一爐火,渾身奇熱難當,不覺香汗淋漓,一張芙蓉臉燒得紅火也似,顫聲道:“蕭哥哥,你……你怎麼來啦!”梁蕭道:“我有許多話想問你,所以睡不著。”
花曉霜微笑道:“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梁蕭失笑道:“你又拽文了!嗯,你記不記得,當年我在天機宮,答應過你一件事。”曉霜微怔,腦中靈光一閃,笑道:“去看日出麼?”梁蕭驚喜道:“你還記得?”
花曉霜微微一笑,默然不答,心中卻想:“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片刻都沒忘的。”卻聽梁蕭道:“既然如此,趁如今天尚未亮,我們這就出發上山。”花曉霜滿心歡喜,說道:“好,我這就著衣。”
梁蕭聞言背過身子。花曉霜換好衣衫,道:“好啦!”正要起身。梁蕭卻笑道:“不用啦,天寒露重的,我用被子裹著你上去。”花曉霜吃了一驚,忙道:“那……我豈不是成了個大粽子。”梁蕭點頭道:“對啊,還是個美人餡的大粽子。”花曉霜垂下頭,低聲道:“我可不美!”梁蕭搖頭道:“我看著美就美。”花曉霜頓時耳根紅透,心中卻甚歡喜。
梁蕭用被子將花曉霜裹好,抱著出門,展開“乘風蹈海”,向山頂奔去。曉霜耳邊風響,好似騰雲駕
霧,飛在天上,只覺得心中喜樂,渾忘一切,不知不覺間,竟打了個盹。
她忽聽梁蕭道:“這裡想必就是觀日峰吧!”張眼看去,只見前方暗沉沉的,似乎湧動不已,該當就是東海了。
梁蕭將她放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