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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多次,想也不想,脫口便說:‘俺想泡在美酒裡洗澡睡覺,一覺睡醒,就看到滿禪房裡掛滿狗肉’。”

這話太過驚世駭俗,曉霜聽得發愣,梁蕭也不禁動容,心想:“好個憊懶和尚,竟想過酒池肉林的日子!”忍不住問道,“這回說對了麼?”花生嘆了口氣,搖頭道:“俺本想這回也該說對了,卻見師父愁眉苦臉,呆了半響,摸著俺的腦袋,嘆氣道:‘花生啊,你這個頑石腦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呢?看來,你不是參禪悟道的材料,不要做我徒弟了吧!’你說,俺從小就跟著師父,怎能不做他的徒弟呢?離了師父,誰又給俺酒喝肉吃?所以聽得這話,俺是又驚又怕,一百個,不,該是一千個,一萬個不肯,抹著眼淚鼻涕,就地打滾,跟他混賴。師父被俺攪得沒法,也不再作聲了。俺只當這事就算矇混過去,哪知道……”他說到這裡,癟嘴搭眼,落下淚來,哽咽道:“第二天,俺一覺醒來,便不見師父的蹤影,米麵酒肉也都沒了,俺餓了兩天,也沒見師父回來,沒法子,只好下山來了……”說到此處,他悲從中來,驀地伏在桌上,放聲大哭,邊哭邊道:“師父啊,你在哪兒呢?花生好想你,嗚嗚嗚,師父……嗚嗚嗚……”

花曉霜聽他哭得悲切,也被勾起父母之思,神色黯然。梁蕭笑道:“花生啊,別哭了,來來來,喝酒!”花生聽到這個“酒”字,精神一振,收淚抬頭,抱著酒壺,又喝了兩盅酒,眉間漸漸舒展開了。梁蕭道:“你現今有什麼打算麼?”花生露出茫然之色,搖了搖頭。梁蕭皺眉道:“那我再問你,你幹什麼沿途跟著我們?”花曉霜聽得這話,望著花生,目有詫異。花生也甚驚奇,囁嚅道:“你……你怎麼知道的?”梁蕭笑道:“你笨手笨腳,怎騙得過我?”花生心頭髮虛,面色通紅,囁嚅道:“你……你們人很好,俺下山來,從來……從來就沒人對俺這麼好過,俺跟著你們,心裡就踏實!”

花曉霜見這小和尚流落江湖,為人又呆滯,處處受欺,不覺生出同情之心,望著梁蕭,欲言又止,梁蕭明白她的心思,點點頭,對花生道:“你氣力很大,幫著我背行李好麼?”花生喜道:“好!好,能跟著你們就很好。”他胸無所礙,說起話也無所遮攔,但覺有了依靠,心中喜樂無限,抱住酒壺一飲而盡,把行李馱在背上,摸著光頭,滿臉堆笑。梁蕭最喜質樸純良之輩,見得花生這般模樣,大感舒心,招手笑道:“不急,吃了飯再背不遲!”花生醒悟過來,甚覺尷尬,也不卸下行李,坐在凳上,抓起肉饅頭,笑眯眯地大嚼起來。

酒足飯飽,梁蕭正要會鈔,忽聽有人咯咯大笑。梁蕭聽得耳熟,回頭看去,卻見當門處坐了個青衣男子,不由詫異:“既是男子,怎地發出女人笑聲?”那人站起身來,轉身一笑,梁蕭見他面如白玉,俊秀異常,瞧來甚是眼熟,略一轉念,冷笑道:“韓凝紫,你這身喬裝,又想蒙誰?”

來人正是韓凝紫,聞言笑道:“總之不是蒙你就成!”又望曉霜笑道,“梁蕭啊,你可是朝三暮四的行家,嘿,先是鶯鶯,再是我家阿雪,如今這位小姑娘,又該怎麼稱呼?”

花曉霜正要據實相告,梁蕭卻截口道:“韓凝紫,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韓凝紫笑道:“我隨口問個姓名,怎也是我的不是?”梁蕭哈哈笑道:“你連你姑奶奶的姓名也要問,數典忘祖,當然是你的不是了。”

他惱恨韓凝紫打凌霜君一掌,累及曉霜,此時故意皮裡陽秋,替花曉霜出氣。

韓凝紫聽得這話,微微一笑,轉過身子,就在轉身之際,手掌疾撥,一隻青花瓷碗騰空而起,向梁蕭疾掠而來。梁蕭一曬,右掌揮出,將一隻酒碗,連碗帶酒拂出。兩隻碗勢若電閃,凌空撞擊,嘩啦聲響,青花大碗碎成八片,酒碗則絲毫無損,仍向韓凝紫直直飛去。

韓凝紫不料梁蕭內勁如此雄渾,大驚失色,急要揮掌阻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