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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道:“老烏龜,大烏龜,撲通撲通落下水。”釋天風腦子糊塗,但這罵人話兒卻還分得清楚,當即兩眼一瞪,說道:“我抓過你就這麼一擲,包管你也撲通一聲,變成一個活脫脫的小烏龜。”花鏡圓瞧他眉眼兇狠,心裡害怕,吐了吐舌頭,躲在風憐身後。

一過長江,路途便已過半,兩人各自加快腳程。釋天風年紀雖邁,但天賦異稟,氣息悠長,較之少年人不遑多讓;梁蕭無論內功外功,都是如日中天,一時旗鼓相當,誰也拉不下誰。

行了數日,抵達錢塘江畔,梁蕭駐足江邊,挽起衣衫,向著浩浩江水拜了三拜。眾人不解其意,都覺詫異,釋天風多嘴詢問,梁蕭卻是神色慘淡,一言不發。釋天風撓頭半晌,猛然醒悟道:“好哇,梁小子你向江神默禱,助你取勝,是不是?”梁蕭還未答話,卻見釋天風面向著東方,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唱了個諾,不由怪道:“釋島主這是作什麼?”釋天風嘿然不語。梁蕭眉頭一皺,正要作罷,釋天風見他不加追問,反而憋不住了,說道:“梁小子,我給你說,方才老夫向東海海神許願,倘若此番勝出,定以烏牛白馬答謝,嘿嘿,你那江神不過芝麻大小個官兒,怎比得上海神的官大?”言下搖頭晃腦,甚為得意。

梁蕭不覺苦笑,心道:“你心中唯有勝負,哪知道生離死別之苦。說起來,阿雪生時並不傑出,死後怕也做不得錢塘江神,頂多是個孤苦伶仃的小鬼罷了。”想到此處,胸中一酸,幾乎兒當著眾人落下淚來。

入夜時分,眾人覓地休息,梁蕭叫過風憐道:“此去天機宮,必有一場惡戰。我對頭甚多,全身而退頗為不易。倘使我有不測,你也毋須難過,騎了火流星趕快逃命。這幾日,我將生平武功演成口訣,自今晚傳授與你,但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風憐美目中淚水滾動,顫聲道:“師父,咱們不若將鏡圓還給老頭兒,回西方去吧。”梁蕭臉色一沉,道:“你要違抗師命麼?”風憐從沒見他如此嚴厲,一時低了頭,淚水奪眶而出。梁蕭硬起心腸,道出心法口訣,逐句講解,直待三更時分,師徒倆方才各自歇息。

這般白日裡賭鬥輕功,夜裡傳授口訣,三日光陰轉瞬即過,括蒼山遙遙在望。前一日,梁蕭本已超出十丈,哪知午時不到,又被釋天風迎頭趕上,不由暗自作惱,自付十年苦練,竟還勝不過一個古稀老者,真是莫大笑話,早知如此,便該晝夜兼程,倚仗年富力強,將這老人拖垮。倘使這般不勝不敗,拖至天機宮內,對自己殊為不利。一念及此,便笑道:“釋島主,咱們就在山前分個勝負如何?”釋天風道:“怎麼說?”梁蕭指著遠處一株秀出於林的大檜樹道:“就以那株檜樹為限,誰先到的,就算誰贏。”釋天風笑道:“好。”喝聲未落,已如風掠出。梁蕭足下一緊,緊緊跟上。

兩人快似浮光掠影,頃刻間,離大檜樹不足十丈,兀自平肩並馳。梁蕭見勢,忽地揮掌拍向釋天風。

釋天風咦了一聲,回掌迎敵,足下稍緩,不防梁蕭掌力忽又一縮,趁機艙出丈外。釋天風哇哇怒叫,十指揮彈,“無相神針”鋪天蓋地射將出來。梁蕭不過虛招使詐,釋天風卻是招招狠辣,他只得轉身抵擋。一時兩人拳來腳往,總不讓對方輕易上前。正鬥得激烈,身邊紅光一閃,風憐乘了火流星奔至檜樹前,跳下馬來,笑道:“師父,釋島主。你們都別爭啦,最先到的是我呢!”梁、釋均是一愕,齊齊停住拳腳。花鏡圓也笑道:“這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次比鬥輕功,你們誰都沒勝,白白送個便宜給我們。”他拉緊風憐的手,眉開眼笑,緊挨她站著。

梁蕭哭笑不得,皺眉道:“風憐,別要胡鬧。”風憐咬了咬嘴唇,大聲道:“我才不是胡鬧。你說了,以這株檜樹為限,誰先到的,就算誰贏,不是麼?”梁蕭道:“此次比鬥只限我和釋島主,誰讓你來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