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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心、龍牙攻的甚急,雲殊拳掌也快的出奇,他自創“驚影迭形拳”幾抵神微之境,拳意追影,影到拳至,由旁觀者看來,他一拳方出,後二拳早已追上第一拳的影子,鬥到急時,形影相迭,來去如潮,也不知有多少個雲殊在場內奔走。
三人以快打快,轉眼拆了五六十招,獅心、龍牙掌法使開,一個熱浪彌天,一個冷氣森森,雲殊猶如置身冰火煉爐,當下運功抵禦,漸漸地右半身殷紅如血,左半身卻透出青碧之色。群豪瞧他久戰不下,忽生異相,俱都擔起心事。忽聽雲殊發聲長嘯,反手摘下寶劍,劍不出鞘,刺中龍牙小腹。龍牙痛哼一聲,跌坐在地。獅心悚然一驚,方欲縱身後退,忽見雲殊揮劍劈來,慌忙揮掌格擋。肉掌與劍鞘相交,喀嚓一聲,獅心掌骨碎裂,通徹心肺,未及慘呼,雲殊劍花挽出,刺在他“膻中”穴上,獅心青鬱郁的臉上泛起一抹殷紅,人如醉酒,踉蹌後退,喉間咯咯數響,忽地兩眼一翻,仰天栽倒,背脊撞上木臺,發出怦然大響。
靳文見狀,飛搶上來,舉劍削往二僧頸項,卻聽雲殊道:“他二人武功已廢,不足為害。他們既說大宋更無男兒,那便送他二人出去,讓世人瞧瞧,我大宋有無男兒?”眾人鬨然大笑,雲殊一拂袖,凝視地上二僧,凜然道:“都給我滾吧!”龍牙傷勢稍輕,掙扎起來,扶著獅心,踉蹌上了小船,順水去了。
梁蕭瞧得皺眉,心道:“此舉太過意氣用事,這兩個番僧為何來此,本就成謎。怎能圖一時痛快,輕易放其離開?”但云殊這一陣勝得酣暢淋漓,威震異邦,大長中原武人的志氣,群豪心中唯有痛快二字,哪還顧得上其他。梁蕭正自疑慮,忽見雲殊轉身盯來,眼中寒意攝人。二人目光相交,似有火光進出。
雲殊慢慢開口道:“一過十年,足下安然無恙,雲某真有不勝之喜!”他口中道喜,臉上卻冷冷冰冰殊無喜色。
梁蕭淡然道:“尊駕尚在人間,梁某豈敢先亡?不過尊駕來得甚巧,再晚一分半分,怕就見不著我了。”雲殊曬道:“突發戰事,雲某一時脫不得身,故而才請大夥兒前來陪你一陣。天幸今日趕的及時,倘若你死在他人劍下,雲某豈非終身抱憾?”梁蕭微微一笑,一拍劍道:“閒話少說,你們一齊上來,還是車輪戰法?”雲殊搖頭道:“雲某既然來了,群毆爛打、車輪戰法當然統統不用。”梁蕭道:“那便是單打獨鬥了?”雲殊揚聲道:“不錯,十餘年心願,只願今朝得償。”直到此時,兩人各自氣定神閒,全不似仇敵相見,卻如故友重逢,唯有深知二人仇怨者,才能聽出話中殺氣。
梁蕭點頭道:“這般說來,既分勝負,又決生死了?”雲殊凝色道:“不錯,既分勝負,又決生死!”花慕容聽得這話,心絃一顫,失聲叫道:“雲郎!”雲殊雄軀一震,回頭望去,正瞧見嬌妻弱子,花慕容嬌靨上佈滿驚悸,懷中小孩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瞧著雲殊,突地脆生生叫了聲:“爹爹!”
雲殊聽得這聲,眉尖一顫。這些年來,他出生人死,奔波於復國大業,與妻子聚少離多,而今久別相逢,又要與宿仇一決生死,若是自己敗亡,妻子女兒又會怎樣?一念及此,不覺心亂如麻,但這些猶豫不過剎那間事,雲殊長吸了一口氣,忖道:“猶未交手,豈能自亂心旌?”一咬牙,將目光從妻兒身上硬生生挪開。花慕容瞧他容色,已自了然,不覺悽然一笑,將孩子交到僕婦手裡,纖指按上腰間劍柄。
梁蕭沉吟道:“梁某倘若敗了,萬事俱休。倘若僥倖勝了,該當若何?”雲殊道:“若你勝了,自然無人阻你離開!”此言一出,議論聲嗡然響起。靳文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