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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身,怎生才能想個法兒,替他開解?”她滿懷憂慮,全不覺身邊那個小小孩童已然流下淚來。

說話間,崖上三人踏著巨字凹槽,不斷攀升,橫豎曲折,點撇勾捺均成戰場。崖高千尺,令人望之帽脫,只瞧那三人越攀越高,身形漸小,每落上一方巨字,便口占詩句,將巨字嵌人句中。誦到十來句時,已只見崖壁上三個小影輕搖輕晃,恰似身人云中,倚天而鬥。

賈秀才心生感慨,嘆道:“池老大,這場論劍,我賈秀才以前沒見過,將來怕也瞧不到了。”他羨魚也點頭道:“三弟說的是,倘若只論武功,敵友雙方,都是曠古凌今,足見風流。”其他??嘴上不說,聞言也暗暗點頭。

梁蕭使盡解數,踏上“豎盡來劫”的豎字,也無可趁之機,再往上去,崖壁泛青,滑不留足,只得喝道:“白雲端頭豎大旗。”以明始終,然後逆著寒風,將身縱起,袖袍高漲,恰如一杆凜凜大旗,貼著峭壁飄落,下墮之時,不時揮劍搭上凸石,藉以消勢。公羊羽和花無媸見狀,也齊身縱落,半空中長劍互挑,嗆啷啷消去下墜之勢,落水之時,墜勢也隨之消盡,竟沒激起半點浪花。群雄見兩人在水面上下起伏,竟不沉沒,心中奇怪,定睛細看,原來兩人踩著湖中兩根銅鑄槓桿。這些槓桿連線“天機三輪”和“兩儀幻塵陣”,成百上千,猶如蛟龍糾纏。

梁蕭不似兩人彼此借力,是以先發而後至,落水時雙劍明晃晃早已刺到。梁蕭抵擋不及,踩著槓桿退到“天璇輪”下,足踏輪葉,升到高處,長笑道:“二位前輩,敢來這裡賜教麼?”“天機三輪”乃是天機宮動力之源,為巨瀑衝擊,終年轉動,梁蕭如此做法,正是要將公羊夫婦引至輪上,借巨輪旋轉,擾亂二人劍法。

公羊羽猜出梁蕭主意,心道:“此子心思機巧,尤勝武功。”當下拈鬚笑道:“這題目出得奇妙,老夫若不接下,遮莫壞了大夥的興致。”他與花無媸激鬥雖久,但陰陽交融,氣機回流,不但不覺倦怠,抑且精力漸長,當下並肩攜手,縱上“天璇”輪,與梁蕭鬥在一起。三大巨輪本為世間奇蹟,三人踏輪激鬥,不只是變數倍增,抑且雄奇之處,也是古今所無。臺上眾人既感眼界大開,又覺憂心重重,花氏兄妹猶為發愁:“這梁蕭憑藉地勢,一味遊鬥,爹孃劍法縱然神妙,但年歲已高,若有個三長兩短,豈不叫人終身抱憾。”

花鏡圓瞧風憐始終平靜如常,憋了許久,到底忍不住問道:“風憐姊姊,你不替你師父擔憂麼?”風憐默然不答,心中忖道:“師父武功蓋世,無論怎生兇險,他總能尋到應付法子。即便當真勝不了,他死了,我也不活,總不致叫他孤零零、冷清清地走在黃泉道上。”心念已決,目視梁蕭的身形,臉上露出溫柔笑意。

三道劍光翻翻滾滾,自“天璇輪”捲到居中的“天樞輪”,又從“天樞輪”捲到“天機輪”。梁蕭漸生技窮之感,不論巨輪旋轉,還是瀑布沖刷,公羊羽和花無媸兩把劍和諧天然,毫無可趁之機。尤為可懼的是,自己正當壯年,氣血充沛倒也罷了,這兩個古稀老人鬥了許久,竟也毫無倦怠之像,而且臉泛異光,神采飛揚。梁蕭苦鬥半日,所遇盡是當世高手,鬥到此時,內力運轉漸緩,生出衰竭之兆,一時越覺心灰:“我已窮盡智力,但世間既有如此武功,叫人無話可說。更何況這劍法縱然厲害,也是兩人施為,我全無臂助,只憑一把長劍,撐到如此地步,料也無人膽敢小瞧於我!”想到此處,腦海陡有電光劃過,喃喃自語道:“既有長劍在手,何為全無臂助?”

公羊羽見他口唇翕動,但耳間水聲如雷,聽不明白。他與梁蕭鬥到此時,愛才之心早已壓過家國仇怨,但覺此人才智武功,足可照耀千古,自己二人倘若將這一代奇才殲於劍底,委實可惜,是以佔盡上風,卻不忍遽下殺手,當下笑道:“梁蕭,你要認輸不是?你只須棄劍,咱們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