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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人初時不住叫痛,但曉霜手段高明,包紮已畢,兩人便已痛楚大減。梁蕭問道:“是何人下得毒手?”二人露出恐懼之色,其中一人顫聲道:“我們走路走得正好,手腳忽然一痛,清醒時就躺在地上了。”花曉霜奇道:“你們沒見人嗎?”兩人同聲叫道:“沒見人,撞鬼啦。”梁蕭叱道:“胡說?”兩人被他一喝,噤若寒蟬,驚恐之色卻揮之不去。梁蕭忖道:“看這卸脫關節的手法,分明是高手所為。但堂堂武功高手,怎會與尋常農夫為難?”又問幾句,那二人只說沒見兇手。梁蕭只得將二人攙扶回家,而後佯裝離去,轉身卻暗中潛伏,但守了一夜,卻無動靜。

兇手既不露面,梁蕭無法可施,繼續上路,哪知行出不足二十里,又聽一聲慘叫,梁蕭飛步趕上,卻見一個樵子躺在山坡上呻吟,兩捆柴草、一把斧頭散落於地;梁蕭定睛細察,那樵子也是四肢脫臼。梁蕭給他接好手足,詢問原由。那樵子也道未見兇手,便已遭殃,梁蕭略一沉默,忽地皺眉起身,揚聲喝道:“藏頭縮腦,算是什麼好漢?不妨滾將出來,見個高下!”這兩句話以“鯨息功”道出,遠遠傳出,過得許久,才從山巒間傳來陣陣迴音。半晌不聞人答,其他三人盡都到了,花曉霜道:“蕭哥哥,怎麼回事?”

梁蕭嘆道:“若我知道,那便好了?”花曉霜不再多問,低頭給那樵子綁好手足,讓花生揹回家去,重又上路。走出不遠,便聽西北方慘叫迭起,似乎不止一人。經過先前兩回,眾人再不吃驚,上前一看,路上果然又躺著四個行商,手足脫臼,各自慘叫。花曉霜雖是菩薩性兒,也不由生起氣來:“無故折人手足,好生可惡,蕭哥哥,我們逮住兇手,非讓他認錯不可。”梁蕭冷笑不語,心道:“若是逮住他,非得折了他的手腳不可。”

此後,每走一二十里地,前方便有慘叫聲傳來,或是逃難返鄉的難民、或是走鄉竄鎮的貨郎;或是村野農夫、或是市井百姓;一個個斷手摺足,號呼痛哭。梁蕭一路走去,心情越發沉重,到得次日,忍不住道:“這事古怪得很,兇手十九衝我們來的。”花曉霜道:“他若與我們有過節,何不直截了當尋我們報復,卻把怨氣撒在旁人身上。”梁蕭道:“你尋思尋思,每每聽到叫聲,要麼在西北,要麼在東北,雖然忽東忽西,曲曲折折,終歸不離北方,一旦偏離,便有叫聲傳來!看來他是要引我向北。”花曉霜發愁道:“那如何是好?”梁蕭冷笑道:“他要我向北,我卻偏要向東,瞧他現身不現身?”花曉霜猶豫道:“但若這個惡人並無他意,只愛折人手足,怎生是好?我們向東去了,再有百姓折了手足,豈非無人救護!”梁蕭無言已答,微微皺眉。花曉霜又道:“他要我們去北方,我們就去北方好了,順了他的意,他想必就不會傷人。”梁蕭深感此法大違本性,不悅道:“這惡人鬼鬼祟祟,引我向北,其中必有陰謀。若只我一人,與他周旋卻也無妨,但你與咼兒若有閃失,如何是好?”花曉霜笑道:“我不怕,但若向東走,今生今世,我心裡都不會踏實。”二人對視無語,花生卻焦躁起來,嚷道:“梁蕭,太陽落山啦!錯過了宿頭,可沒飯吃。”梁蕭啐道:“用不著你教訓。”背起趙咼,大步向北。花曉霜見他答允,心頭一甜,快步跟上。

眾人一意向北,果如花曉霜所料,傷人之事大減。梁蕭見狀反而定下心來,瞧他有何伎倆。如此渡過黃河,忽忽月餘,遙見大都輪廓,舉目望去,只見那巨城南有伏龜之形,北有騰龍之勢,門若獸口,廣吞八方之財,池比鴻溝,浩聚百泉之水。城南處一隊士兵森然羅列,正在搜查人城行商,梁蕭遲疑間,正欲上前,忽聽有人叫道:“王老弟,你如何在這裡?”梁蕭未及回頭,便覺背後風起。梁蕭一反手,將來人手腕扣住,但覺來人並無武功,忙放了手,掉頭看去,卻見那人黑鬚及胸,面容瘦削。不由訝然道:“郭大人?”曉霜、花生見他與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