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蘭,距離並不遠,靠船往來,因為冬日風浪緣故多有不便之時,如今自耽羅運來的高麗人,前後相加將有萬人之眾,這萬人盡數為青壯,不如驅使其開山闢路,將淡水、宜蘭之6路連通起來。”
“此事……”楊妙真皺起眉頭:“你們定下便是,為何要說與俺聽?”
“驅人修路,需得定個章程,官人曾叮囑過,待這些外番之人,當化之為華夏。”李雲睿道:“具體如何施行,卻須四娘子來拿主意。”
“俺哪能有什麼主意!”楊妙真哼了聲,她雖爽直,卻非笨人,知道自己方才思念趙與莒落入他們眼中,他們不好寬慰,便尋了個由頭分自己之心。雖說感激他們用意,只不過楊妙真又有些埋怨他二人多事,便讓自己想著趙與莒的好處,又有何不可!
“小人倒是些想法……”陳昭華目光閃爍,他努力再三,也只得方有財、李雲睿看重,他們用的是他的嘴,卻不是他的人,故此他始終無法躋身流求高層,可如今卻是一個好機會。自耽羅來淡水地十餘日裡,他在船上無事,整日便在琢磨著如何利用這個機會。:??…??君*子*堂::
“快說!”楊妙真道。
“高麗人生計困苦,便是富庶之家,一月也難得見一次肉,能吃著狗肉,便是了不得的喜事。”陳昭華道:“他們心慕大宋,雖說這些年一直向金國稱臣,卻總是仰慕大宋繁華。咱們流求繁華富庶更勝過大宋,俗語云,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謂之夏,咱們便是華夏正宗,那高麗人若得入籍流求,更遠勝為大宋之民了。”
陳昭華地位不高不低,一方面他有在流求高層面前表現的機會,另一方面他還不能接觸到流求最核心的機密,闢如說趙與莒的身份。他只知道島主為大宋人士。只道有了這般基業。日後必將開朝立國的,故此才會有此之語。只是他一邊說一邊盯著楊妙真看,雖然他不敢對楊妙真起何等心思,只這般爭切功利的目光還是讓楊妙真不喜。
這目光,她曾經在李全眼中見到過。
“有何計策便直說!”
若不是關係到趙與莒的大計,楊妙真哪裡會有這般好耐性!她喝了一聲,臉上浮起薄怒,陳昭華心一凜。正色直言道:“主母,章程照搬咱們流求律典便可,只是賞輕一倍罰重一倍。平日好吃好喝,隔三岔五供以酒肉,再允諾他們,建成道路之日便許他們入籍流求,子弟可入學堂就學,他們必然喜出望外。這修路之路,也事半功倍了!”
這算不得什麼妙計,不過也只有他這般深研了高麗人心思地才想得出來,若是依著李鄴地念頭。只須老長的皮鞭備著,這些高麗人便是不敢反抗,只怕也少不得怠工躲懶。
“此為好計。不唯高麗人,日後異族番人,盡數如此處置!”楊妙真心中靈光一閃,脫口說道:“這流求土人也是如此,原先阿茅他們,不是入了歸化局麼?高麗人也放至歸化局,先由土人督管,你們看如何?”
“正是如此。宜蘭那邊也是一樣。秋風清在時那些土人部族都敬他若神靈,如今他雖隨船遠航。土人部落親近嚮往之心卻日漸增長,不少土人已經也想與移民一般。”李雲睿也是大喜:“自此以後,我們當改歸化之策,非流求之人,需得為我流求工作,完成一定份額之後,便可歸化。歸化之後,子女可入初等學堂,三年之間,供給衣食住宿……若是如此,十年之後,這流求島上,便無移民與土人之分了!”
眾人細細思索,都道這是好計。陳昭華得了稱讚,更是滿面紅光,楊妙真也破例給了他一個好臉色:“陳耀夏,你這主意不錯。”
只是讓誰來管這攤子事情又成了問題,方有財原本是最合適的,但他隨著年紀漸長,又在流求有了田宅,開始有些倚老賣老,這般辛苦地活兒,他未必肯去了。其餘人又各有職司,修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