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早說了。人家錢東家有言。讓這小子做噩夢呢。錢廣進有的是錢。遂了他的意。各位大哥還怕沒有好處?”第四人道:“早了早好。反正也就是一騙子罷了!”
“到這裡。老子便是王法。總的先過過堂。才知道這廝有沒有油水。蚊子腿雖小。可也是肉麼。”那踏著他的人道:“小子。既然你沒的油水。那就別怪太爺了。記著。是錢廣進要你的性命。見了閻羅。莫忘報上仇家姓名啊。”
“饒……饒我……”
雖是一時俊傑。但在方才的毆打之後。馮雁亭的身體幾近崩潰。他神志也有些不清楚:“別打了……我……我要死了……”
“呵呵。這廝的失心瘋了。莫老鼠。你來動手。若你不動手。便打死你!”那踏著他的漢子一指方才撒尿的那個傢伙道。( )
三三九、制度
被呼為莫老鼠的那廝,鼻青臉腫,顯然在這牢裡是常捱揍的貨色,但聽得叫他打人,他面上連猶豫之色都沒有,直接兩步過來,跳在馮雁亭身上,便蹦啊蹦的,彷彿馮雁亭是一張地毯。
原本便被打得幾乎沒了意識的馮雁亭,哪裡還有力氣反抗,只低呼了兩聲便口中吐血,那莫老鼠尚不放過,還對著馮雁亭的腦袋要踢,恰在此時,聽得牢門出鐺鐺的聲響。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人大叫著從門前衝了過來,那人眼睛瞪得老圓,卻沒有穿著提點刑獄司獄員的制服。
牢頭訕訕地笑了笑,過去一腳將莫老鼠踢開:“你這廝在做什麼,竟然敢在這牢中打架鬥毆,莫非以為沒有王法麼!”
在那人之後,又是六個人進來,其中有三個是獄員,面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好看,另有兩個穿著近衛軍服飾,神情肅然,最後一個卻穿著鐵路上的那些紫色制服。
“把門開啟!”
最先進來的那人看著鐵籠子,回頭對獄員喝道。
一個獄員向牢頭使了個眼色,牢頭又對著莫老鼠歪了歪嘴巴,那獄員這才放下心,知道只有莫老鼠動了手,便將牢門開啟。最先進來的人跑來湊近一看,顧不得臊臭氣味便大吼道:“是馮雁亭,誰打的他,是誰?”
牢裡的人都指向莫老鼠,莫老鼠先是驚愕,然後是恐懼,但最後變成了絕望。
這事他若不頂下來,那麼也就意味著方才他對馮雁亭的毆打將成為他的家常便飯,甚至會被做噩夢。
那先進來的,正是吳文英,他也受了傷,不過如今精神卻好。他認出馮雁亭,因為兩人職司的關係。在臨安時都曾經有過交流,故此是又驚又怒。見所有人都指著那莫老鼠,他冷笑一聲:“很好,很好,朝廷廉政司的特使你也敢打。看來是嫌自己命長了!”
若只是一般人。打了便打了。可莫老鼠這等小人物。對於朝廷特使四個字那是畏懼無比。聽得自己撒尿歐打地竟然是這般大人物。他原先頂著地勇氣立刻消了。狂叫道:“他們逼我打地。他們收了錢廣進地好處。逼得我動手。若我不打。那死地便是我了!”
他一邊喊一邊躲到了兩個近衛軍模樣人身後。那牢頭原本準備給他一拳地。便落了個空。兩個近衛軍中地一個飛腳便踢來。將牢頭踢得重重撞在牆上。身體扭成了一個字形。
吳文英又抬起頭來。森森地看著那兩個提點刑獄司地人。冷笑著點了點頭:“很好。很好。你們就等著刑部派人來吧。官賊勾結。草菅人命!”
說完之後。他將馮雁亭扶了起來。也不顧骯髒。便與志旭揚一起將馮雁亭架出牢門。志旭揚也是一臉激憤。尚三娘一介女子。自然不能直接去找近衛軍。還是先到車站尋了他。他再找得近衛軍。而近衛軍又是電報請示之後。得了欽命才介入此事地。故此便有些慢。好在還趕得及時。未曾到不可挽回地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