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龍門。”
“為什麼?”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笑了笑,“你反正也要路過,就當……陪我一程吧。”
他原本只是想暗中保護十五,可是方才那一幕,他更加斷定了沐色和十五有異樣。
他要留下來,想盡一切辦法。
如今的他,只是防風。
“不行。”十五斷然拒絕,“如同先前所說的,我不會把你牽扯此事之中。”
“你是擔心我七星使者的身份?”他笑了笑,指著空蕩蕩的腰間,“那腰牌才是身份的象徵,沒有它,我什麼都不是。我這個樣子,誰也不認識我。再者……”他頓聲,語氣固執,“你若不帶上我,我也能從南疆一路跟來。”
“嗯?”
十五端著熱水盆子站在門口,驚訝而震驚的聽完眼前的男子說的這句話。
這……這和她記憶中防風完全就判若兩人。
眼前這個語氣固執,神態執拗的男子是防風麼?
如果她沒有聽錯,這口氣裡,明明有點威脅的味道,還有幾分痞氣!
一副你不帶我,我同樣能賴著你流氓氣質。
若非他身上那獨一無二的屍毒,若非先前見過他這個裝扮,和那從小就不離他身上的劍,就單這個語氣,十五如何都不會將此人和防風扯上關係。
劍柄上的惠子,是一枚古老陳舊的玉,那是多年前,遊歷時她買來送給他的。
那以後,他就一直掛在劍上,從未取下來過。
“很危險。”
“我知道。”
他靜靜的回答。
“那師傅那兒,你怎麼辦?”
“師傅先前只是命我去月重宮,任務已經完成。”
“不!”
沉了半響,十五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外面風大,你今晚就在這裡休息。明日,我們各奔東西。”
十五端著盆子,走到院子裡,看著沐色坐在井水邊,長髮溼潤的披在肩上,
十五覺得此時還是得對沐色說,上前走到他身邊,發現他手裡拿著一把刀正認真的雕刻一個木雕。
那木雕已經成型,看得出是一個女子。
十五胸口一陣難過,她當然知道,沐色只有迷茫和不開心時,才會雕刻木雕。
“對不起。”十五坐在他身邊。
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對沐色如此重的口氣說過話。“你沒錯。”沐色沒有抬頭,手裡刀輾轉如飛,木屑濺落,“是我錯了,我原本答應了你會放了他,但是沒有信守諾言,差點動手殺了他。”
“他曾經是我的影衛,卻因為我中了屍毒,這個恩情,我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我明白。”
沐色回答,手裡的刀絲毫沒有停。
“防風,他要去龍門。”
手裡的道突然一頓,卻是切過了指尖,沐色抬起頭,紫色的眸子平靜的看著十五。
他眼眸像一面鏡子,倒映出自己的樣子,十五知道帶著一個七星盟的人在身邊,就是一種隨時都會發作的毒,甚至會給他們帶來致命的危險。
但是。她改變不了防風的決心。
“你是我的娘子。”他笑,有些淒涼,“我什麼都會聽你的,一如多年前我們初次相遇那樣。”
娘子?
對這個稱呼,十五感到陌生。
下意識的低下頭,才看到沐色手指上盡是鮮血,她忙捧著他的手,摁住傷口,又低頭從袖中裡亂翻一通。
“是在找這個?”
背後幽幽的聲音響起。
十五和沐色同時回頭,看到灰衣人抱著劍默默的立在幾尺開外,他纏著紗布的左手,攤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