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公主那絲毫不留情面的處置就知道他有多麼的不滿了。
這些和漱芳齋有關的人真的是不能碰,一碰就要倒大黴,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為今之計只有硬著頭皮先解釋了,皇阿瑪能聽進去多少算多少。然後再去求太后,皇祖母一向對那個容貴人不滿,肯定信得過自己的。
深吸一口氣,踏上一步道,“皇阿瑪,兒臣剛才……”
乾隆揮手打斷他的話,抬腳坐上了步攆,招手道,“永璂過來,挺晚的,別走路了,一起坐朕的攆駕回去吧。”
咦?永璂很想大叫一聲,這是什麼個狀況,乾隆這是準備唱哪一齣啊?就算他皇阿瑪今天心情特好,思路舒暢,靈臺清明,對此事情能夠不帶任何偏見的辨別清楚其中的是非曲直,知道是容貴人行徑莽撞造成的誤會,不準備怪在他頭上,那至少也該拉下臉來教訓他幾句行事不夠穩重謹慎之類的才對啊,畢竟能出現剛才那種局面也確實有他行事不穩妥的原因在裡面。
可惜他沒那個大叫的膽子,老老實實坐到了乾隆的身邊,陛下的步攆,精美舒適,坐三個人都沒問題,以前乾隆去哪裡要是懶得自己走了,也會帶著永璂一起坐,這時就照老規矩,帶著兒子,一起坐皇攆,施施然地回養心殿去了。
一路惴惴不安的跟著乾隆回了養心殿,乾隆揮退眾人,只留了高無庸在一旁伺候,這才問永璂,“你們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容貴人做什麼那麼使勁抓著你,兩個人互相看什麼呢那麼出神?連朕帶人走過來了都沒發現?”
永璂聽乾隆這話問得雖然尖刻,可是臉色還好,一副就事論事的樣子,於是規規矩矩地答道,“兒臣走在半路上,那容貴人忽然就衝出來,攔住兒臣,口口聲聲要我幫她見皇阿瑪,兒臣說此事於理不合,不該兒臣管,讓她去找皇后。她不肯,使勁拉著兒臣不放,還說,還說我皇額娘不是好人,她信不過,兒臣一生氣就瞪著她吵了幾句,我們那不是互相看著出神,是,是在互相瞪著呢,然後父皇您正好就過來了。”
乾隆聽了這話,明顯表情一鬆,輕輕呼口氣,“這樣啊,這樣就好,朕還怕……”一轉念忽然臉露笑意,“你還會和人瞪眼睛,怎麼朕從來沒見過,是什麼樣子啊?”
永璂看他笑,知道應該是沒事了,暗呼僥倖,這可真是被嚇掉了半條命,心裡大讚皇阿瑪近來英明神武,處事大大地清爽公正。
放下心來,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兒臣也是實在生氣了才會去瞪人家的,那樣子肯定不好看,父皇沒見過也罷。”
乾隆可不認為沒見過也罷,溫吞水兒子竟然還有和人瞪眼睛吵嘴的時候,那樣子肯定有趣得很,只是他現在很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覺,這樂趣也只好以後再說了。
“你今天別回阿哥所了,直接去偏殿歇著吧,朕讓人一會兒把晚膳給你送去,吃了早點睡,朕今天也有點累,下次再去澄瑞亭賞夜景好了。”
永璂經過剛才那一番‘驚嚇’也是有點手腳發軟,需要去躺躺了,於是悄悄抹了兩把汗,答應著退了出去。
高無庸對今天陛下的作為很有點意外,按照他多年跟在乾隆身邊的經驗看,這麼件有損陛下龍顏的事情,就算不怪十二阿哥,那乾隆也得發作一下才對,容貴人要處罰,十二阿哥這邊不論輕重也得給個警告,至少要有個閉門思過什麼的,怎麼能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算了呢?
抬頭看看斜靠在龍椅裡沉思不語的乾隆,高無庸心道也許陛下在為難,畢竟最近這麼寵愛永璂,要挑個不輕不重的處罰是挺不容易的。
果然就聽乾隆忽然嘆了口氣,“朕剛才為難了一路,萬一真要是永璂偏看上了那個什麼含香,那可就麻煩了。朕給是不給他啊?按理說肯定是不能給的,可因為個女子傷了朕和他父子間的感情太也不划算。然後朕就琢磨著實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