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英給爬去。突地,誰也沒有想到,原先步履維艱的李氏,猛地站起身來,以驚人的速度,一下子跑到了漕河的邊上,站立不動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跟著她跑去。她回過身來,大聲對丈夫道:“有財,做人不能低頭。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向一個畜牲乞求?妾身之清白,已讓那個畜牲玷汙,早就抱有一死之心,你又何必為了妾身而折腰?有財,妾身這就走了……妾身對不起你。如果真有來世,那我們來世再相聚吧……”言罷,她縱身一躍,便投入那寬大的漕河之中。漕河水只現出一個波浪,旋即就又恢復了剛才的寧靜。似乎,它只知道不停地一直往前流淌,人間的一切辛酸和所有悲傷,都不能對它有多少觸動,頂多,它會湧起一朵浪花,轉瞬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英布怒道:“真是他媽的,竟讓這個賤女人跑了……”英給嘆道:“可惜呀,這些賤骨頭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殊不知,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啊……不過也好,她這麼跳下河去,那河中的魚兒可就要因此而肥嫩三分了……”又悲天憫人般地對英布道:“兄弟,那賤人一死,這鄭有財恐怕也就不想活了。俗語道,幫人幫到底。與其讓鄭有財活在世上受罪,還不如幫他一把,叫他去和他的妻子相會。兄弟以為如何?”英布道:“大哥所言甚是。像鄭有財這樣的賤骨頭,本就不該活在世上。”揮揮手,招過來幾條狼。幾條狼也不用再交待,有的拽腿,有的扯胳膊,將鄭有財抬起,走到漕河邊,“卟嗵”一聲,便把鄭有財扔到河裡去了。河水依舊旋了個圈,然後又一切如故。頃刻間連著消失了兩個人,英給似乎多少有點傷感。他對英布道:“兄弟,這裡已經沒什麼看頭了。為兄經過這一折騰,肚中實在餓得緊,還是去吃早飯吧。”瞥見那書記老頭正呆呆地站在人群中,目光凝視著河面,英給很是不高興。“喂,老傢伙,發什麼楞啦?你過來,本大人有話對你說。”老頭拖著異常沉重的雙腿,挪到英給的身邊。“大……人,找卑職何事?”英給見老頭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嗤笑道:“老傢伙,你這麼大年紀了,莫非從未看過死人?”老頭重複道:“大人,找卑職何事?”英給沒好氣地道:“什麼事?老實夥,是好事!古人云,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現在,那鄭有財找他老婆去了,這漕站內便沒有了站長。本御史現在鄭重宣佈,委任你為該漕站的站長。老傢伙,現在該高興了吧?”老頭吞吞吐吐地道:“大人,卑職年邁,已是風燭之年,站長一職,卑職實不敢當……”“混蛋!”英給用了極大的剋制力,才把抽向老頭的巴掌收回。“老傢伙,你可得放明白點。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乖乖地做這裡的站長,另一條路就是你馬上去找你原來的站長。”老頭無奈,只得點下了頭,點過頭之後,他又偷偷地看了河面一眼。那河面之上,仍舊風平浪靜,一派怡人的景象。
英給就這麼在閻王埠漕站呆了一個多月,幾乎哪也沒去。他叫那書記老頭派人告之各處漕站,說是御史大人身體欠安,暫時不便前往巡視,望他們好自為之。而事實上,英給當然沒有病。他身體簡直壯得像條發情的公牛。有這麼一條發情的公牛在此瘋狂,附近的漁民可就遭了殃。他只要來了興趣,也不問是白天還是晚上,便叫英布帶人前去漁村,搜找各色女人供他淫樂。有時,他嫌英布沒有眼光,找來的女人都不合他胃口,就親自到村莊裡尋覓。一個多月下來,幾乎所有的漁家女子都被英給糟踏遍了。最後,他實在找不著什麼能夠看上眼的女人了,便連那還是孩子的小姑娘們也不放過。有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讓英給姦淫了一回,雖未失去性命,苟活了下來,卻落得個終身殘廢。縱是如此,英給卻還對英布道:“閻王埠的女人沒有玩頭,都像死人一樣,大哥我對此很不滿意。”即“沒有玩頭”又“很不滿意”那英給又為何在此呆了這麼長時間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英給要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