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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茫的白光刺得他不由自主地睞了兩下眼。待定睛這麼一看,嗬,放眼望去,除了皚皚白雪,其他的東西好像都不存在了。雪雖然早止,但因積雪甚厚,濃濃的雪色映襯著天空,就彷彿是天空中依然在飄雪一般。嘉慶點頭嘆道:“這果真是一場罕見的大雪啊!”又拍了鄂羅哩的肩膀一下道:“公公踏積雪特為此事而來,當真是誠心可許、忠心可嘉啊!”鄂羅哩即刻道:“區區小事,陛下不該如此謬獎老奴。”看鄂羅哩一臉的嚴肅,嘉慶笑道:“好,好。以後朕只將公公對朕的忠誠記在心裡便是。公公大可不必如此認真。”忽地,嘉慶不知為何,竟然想起圓明園中的福海來。經過昨夜一場大雪的飄灑,福海會變成個什麼樣子呢?他還記得,今年正月裡,他曾和鄂羅哩二人泛舟福海之中。那一天,正下著雪,雪雖然不大,但密密麻麻地,而且一直下個不停。他當時就直立在龍船之首,一任雪花飄落,確實有不少詩情畫意。他甚至還記得那個叫王小二的船工,馭船的技術十分熟練,他一時高興,曾叫鄂羅哩賞了王小二五十兩銀子。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十分煩憂,泛舟福海之後,確實得了不少的欣慰。而今,他似乎並無多少不快,有的只是興奮,如果此時前去泛舟福海,應當別有一番感受。更何況,他這次泛舟,又可以攜兩位美人同去。明日就封她們為妃了,今日和她們在一起玩耍,諒朝中上下即便看見了也不會有多大的議論。想到此,他問鄂羅哩道:“公公,還記得朕與你在福海泛舟的事嗎?”鄂羅哩點點頭道:“老奴記得,那是今年正月裡的事情。”嘉慶道:“不錯。公公偌大年紀,還有這般記性,確也難得。”鄂羅哩思索著道:“陛下此時提起泛舟之事,莫非是想再去福海一遊?”嘉慶道:“正是此意。公公以為如何?”鄂羅哩道:“陛下之意,老奴怎敢多嘴?只是這大雪封門,天氣如此寒冷,漂泊在湖水之上,對陛下的身體恐有不便。”嘉慶笑道:“既是想覓得一番情趣,又怎能懼這天氣的寒冷?鄂公公再勿多言,還是先去圓明園作些準備為妥。”鄂羅哩謹諾一聲,便匆匆地離去了。嘉慶又獨自出神地觀瞧了片刻雪景,這才折身走回屋內,來到床前,見曉月和曉雲依然酣睡未醒,不覺愛憐地搖了搖頭。他又出神地觀瞧了片刻她們的睡姿,然後伸出手去,揭開被子,不輕不重地分別在她們的臀部上拍了一掌。這一掌,還真地將她們拍醒了。嘉慶道:“朕帶爾等去圓明園福海一遊。”曉雲即刻掀被坐起道:“陛下,那圓明園可真是美極了,只那福海奴婢尚未曾去過……”曉月道:“奴婢倒去過一回,但只是粗粗看了一眼,未能認真觀瞧。”嘉慶笑道:“既如此,兩位美人還不快快起身?”一下子,她們兩個都翻身下了床,各自穿衣、洗漱、妝扮個不停,殊不知,她們這一去,卻釀出了一樁可以說是天大的憾事來。

長話短說。嘉慶皇帝攜著曉月和曉雲,同著鄂羅哩一起,站在了圓明園的福海岸邊。放眼四看,只見湖岸上那些早就枯萎了的樹木上,此時都披著一身的白雪,確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觀。冬日的湖水本就清澈,經大雪洗滌過後,湖水便顯得越發的純淨。此時沒有一絲的風,湖水靜靜地躺在那裡,蘊著醉人的清純和碧綠。這樣的雪色映著這樣的湖水,即使胸無點墨之人,也會因之神往不已。然而,嘉慶的雙眉卻漸漸地蹙了起來。曉月和曉雲只顧讚歎眼前美景了,並未發覺皇上的臉色已經起了變化。鄂羅哩當然是時時刻刻地關注著聖上的。他見狀忙小心地問道:“陛下,是不是叫宮女們都回去?”原來,那湖岸之上,包括嘉慶身邊不遠處,都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各式各樣的宮女們。按清廷規定,皇帝遊渡福海時,宮女們要列在岸上齊呼“安樂渡”。不過,今年正月的那次泛舟,嘉慶就曾叫鄂羅哩將那些宮女們趕了回去。嘉慶道:“朕只是想與兩位美人在這湖上靜靜地享受片刻,公公為何將她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