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嫣紅的唇瓣揚起,笑得悽楚寂寥。
“是啊!是我自欺欺人了,我以為,你是因為喜歡我,才不顧性命去救我的!哈哈!原來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的妄加揣測罷了!”
他仰天長笑,笑聲落寞悽苦。只是眨眼間,他已頓下笑容,摔下長袖,聲音是作為一個王者的狠厲。
“小狐兒,你不要忘了,我始終是一個帝皇,帝皇是什麼你可知道?是這天地的主宰!只要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便一定會得到!三日之後,即使你不願與我大婚,也必須同我大婚!不要想著如何逃跑,我還未及告訴你,三日之前想要殺我的刺客,便是你那朝思暮想的雲哥哥!若你不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便乖乖得待在這鳳棲殿裡等著與我成婚!”
這聲音冰冷疏遠,彷彿發自一個陌生人之口。可是,便是這聲音,令那白衣少女黑眸中漸注淚花——原來,他又一次騙了自己。。。
明黃色的龍袍,罩著包籠周身的戾氣與冰冷,揚長而去,空闊的鳳棲殿裡,徒留那白衣的少女,呆呆望著他在自己淚眼中模糊的背影,癱軟下身子。
肆虐的秋風越發猖獗而起,款款送來隔院秋日菊的香氣。這香氣清爽乾淨,絲毫不曾沾染三日之前塗染整宮的血腥。
天地百川,本就如此,刀光劍影,血腥風雨,都只是一場夢裡花落而已。
生死兩茫茫上
居在鳳棲殿裡的時光分外漫長。坐在殿中央神色焦作的少女,一隻如玉的小手兒不停的擺弄著一側吊墜的穗子。明黃色的流蘇穗,在她指尖滑過旋轉,然後越轉越快。終,蹙眉的少女,神色猛然一頓,一把站起了身子,豁然走了出去。
不能再在這皇宮裡耗下去了!師父現在或許還在南疆,也或者已經至塢虞城苦苦尋覓自己。雲哥哥一定在天牢之中被鳳夜塵禁著,自己不能再如此被動被他牽著鼻子走,必須離開他的掌控!
她揚起漸已舒展的小臉兒,目光堅定看向殿外大片蕭瑟的秋景。
還好鳳夜塵這兩日並未前來尋她,他似乎是專門想把她擱置起來,讓她靜心思索。好接受眼前的現實。
鳳棲殿外並沒有多少重兵把守。只是那藏匿在暗處的無數懸爾閣門人,卻將整個殿內的動向一覽的一絲不剩。
穿著白色衣袍的絕色少女,並沒有覺察到這些,她提起裙角,身子躍過高高的圍牆,向著南面的方向掠去。
即使她一向路痴,也是知曉,冥棲皇宮坐北朝南,南方正是宮門的方向!
層層疊疊宮牆花影,仿若可以洞穿的時光,隨著她的腳步向後掠去。鳳棲殿處於後宮正中位置,偏北而落,較宮門的距離也遠。
少女白色的身影經過一叢茂盛的樓花叢時,被那花叢深處,傳來的兩個聲音吸引,然後頓下。
“聽說沒,今日早晨,那鎖心樓裡的那位郡主,又發瘋了。”
這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與女人興趣被撩起時的興奮。
“當然聽說了,我當差的地方,離那鎖心樓只隔了一個花圃。”
另一個略顯甜美的聲音傳來。也點出了這二人的身份,大約是這冥棲宮中的宮女。
“那南疆郡主,也著實可憐。家族勢力散了,唯一的哥哥也死了。她一個人,被囚他鄉,孤苦伶仃的帶著那鬧鬼的鎖心樓裡,不瘋才怪。”
生死兩茫茫下
“是啊。。。真搞不懂咱們皇上,為什麼要留下這待罪之人,她哥哥所做的罪孽,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株連九族?你別忘了,咱們皇上的母親也是南疆的啊。。。”
兩位宮女壓低的交談之聲,再傳不入白衣少女耳中任何,她的耳畔,只是在不停重複那一句話:她唯一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