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溪見她狀態不好,憂心忡忡的,便陪她一起去。林琅還帶上了那把名貴的斯氏小提琴。
然而去的時候杜寅歌不在,她們等了約莫十幾分鍾他才從外面回來。杜寅歌笑容滿面的將她們迎上樓,林琅一心慌,把琴落在餐桌上了。
等回到家她也沒想起到底有沒有還給杜寅歌。正著急,他先打了電話過來,聲音很急切。
“林琅,你怎麼把那把琴拿回來了?這麼好的琴不要隨身帶,先放起來,要愛惜啊。”
“杜老師,”她猶豫地說,“我……今後就不去你那兒拉琴了。”
“……我不喜歡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我我……我不敢隨便和您開玩笑,我是……是真的想好了,喻老師也同意了。”
杜寅歌沉默著。
林琅害怕這樣的沉默,硬著頭皮把能想到的理由全說出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想杜寅歌教了那麼多學生,總有半途撤出的吧。
當她說得口乾舌燥,第一千零一遍重複對他的歉意時,線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忙音。
他結束通話了。
***
直到五月,杜寅歌都沒有再聯絡林琅。
杜燃也沒有出現。她不知道他後來回學校上課了嗎,但確實沒再見到。
曾佔據她生活最大分量的兩個人突然就這麼銷聲匿跡,林琅有些不適。她也仍舊沒從“杜燃和方鶴婉的死有關”的衝擊中回過神,在學校除了上課,其餘的時間都在發呆。
太需要找個人說說,思來想去,她決定告訴陸茂修。
得知杜燃可能涉案,陸茂修很驚訝,“這麼說他爸爸是主謀,他是從犯?”
“不不,我不能肯定,只是猜測。”
“你別慌,我這也不是定論,我們隨便聊聊。”他從公文包裡摸出一個筆記本,把杜燃在紙條上寫的內容謄抄下來,邊抄邊說,“你不該和杜寅歌徹底斷了聯絡,他那裡應該還有線索。”
“那我再去幾趟?”
陸茂修笑了,“別那麼刻意,感覺我像在教唆你。保持正常往來就行,收集證據講究技巧和時機,不能違法,但更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
林琅點點頭,“我記住了,時機……我就等那個時機。”
***
原以為還要等很久,沒想到時機很快就來了。
5月19日這天,杜寅歌給林琅打電話說他明天過生日,想請她過去吃個飯。林琅遲疑著沒有答應。他又說自己已經收拾妥當,下週動身回美國。
林琅大惑不解,問:“您去美國,那杜燃怎麼辦?”
“他都18歲了,那麼有主見,還不能養活自己嗎?”
對親兒子都這麼狠心,何況是別人。她默默地想,心裡對杜寅歌是兇手的判斷又認同了幾分。隨後她應道:“好,我明天下午放了學就來。”
讓她倍感意外的是,杜燃也去了。
他把兩個紙箱堆放在門廊上,一開門就撞見林琅。兩人面面相覷,俱是一愣。在林琅反應過來之前,他先偏開了臉。
她僵著沒動。
放下紙箱後,杜燃折返回屋,從她身邊經過時沒斜過去一眼。
林琅心裡很堵。
於是這頓飯吃得相當不痛快。幸好杜寅歌一反常態的話多,才不至於陷入三個人都相顧無言的尷尬。
他從自己年幼學琴說起,講了在外漂泊的辛苦和寂寞,講了未來安享晚年的計劃,從頭到尾不提飯桌邊上的另外兩人,彷彿杜燃和林琅只是純粹的聽眾。
說到興起之處舉杯喝兩口,還勸杜燃和林琅也喝。
杜燃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啤酒瓶,一口氣灌下。
林琅面前的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