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細細的端詳了面前的小丫頭一番,這個丫頭,皮肉白淨的很,一雙小眼極其討喜。這可是我那個醜死人的妹妹?
似是感到我的疑惑,小丫頭毫無預兆的哭了起來,哈喇子流的更加猛烈了。
“咳咳。”師父尷尬得將小娃兒塞給了我,嚥了咽口水道:“那個,我去廚房裡準備點兒飯菜,你們兄妹倆好好敘敘舊。”說完就擦著手跑了出去。
準備飯菜?我挑了挑眉,我這個師父啊,他跑到廚房裡,絕對是偷吃飯菜而不是準備飯菜,天知道他做的菜有多麼恐怖。也正因為此,三年裡,除了醫術見長外,我的廚藝也大增。
後來,羅叔告訴我,在父王被害的前一晚上,父王已經暗地裡將妹妹託付給了他,囑咐他一定要把妹妹親自交給我。
待父王謀反的風波漸息,躲藏了多日的羅叔悄悄地搬到了王府附近的街道上,時不時地轉轉,為的就是等到我。據他說,南清王並沒有對此事作出太激烈的反應,除了調動了朝中的幾名要員,並無其他出格動作。而後還下旨,將父王葬入皇家陵園,王府一干人等,也未受此事波及。
可我的心裡,還是莫名地恨他,恨他間接害死了父王。
然而,比起那個南清王,我更恨的人,是莫長風,恨他背叛了父王,如此狠絕。
當抱著妹妹的我,和羅叔師父一行離開南詔時,我的心裡,思慮莫名。不知此次離開,再度回來又是何時。而看著妹妹那乾淨無瑕的小臉,我真的無法狠心將她拉到復仇的漩渦裡來。
看出了我的顧慮,羅叔將照顧小輕舞的事情包攬下來。他委婉的告訴我,他要帶小輕舞去中原他的一位親戚那裡,暫時遠離這居無定所的生活。
我允了,在他抱著小輕舞離開時,我將身上的所有銀子都塞給了他。而輕舞則對著我嚎啕大哭,小手衝著我不停揮舞。
忽然間,一股熱流充斥在我的眼內,我揮著手,目光卻被眼中的霧色擋住。直到妹妹的哭聲,消散在了風中。
對於我的恨,師父是看在眼裡的。我每日愈加勤奮的練武,對那些我曾經不屑的醫書,更是視如寶物。在這些醫書中,我猶偏好毒物書籍,然而,師父每每都會從我手中將這些書籍收走,而我,總能找到他藏書的地方,繼續偷看。
終於有一天,師父將那些書籍全部搬了出來,揹著手說道:“我之所以收你,不為別的,就因為你那顆救治父母的孝順之心。這些年,你跟我吃苦受累,卻沒有一句怨言,我自然知道你心中所想,也慶幸自己沒有收錯人。然而,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醫術可以救人,亦可以害人。如果把持不住自己,那就算了吧,我不希望自己的徒兒,將來是個沾滿鮮血的惡魔。”
“師父,”我重重的跪下,淚流滿面:“師父知道遙兒揹負的血海深仇,有道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遙兒的性命,全是父王和孃親恩賜而來。然而,他們遭此劫難,如果做孩兒的袖手旁觀,不能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那麼這樣麻木不仁的人,又如何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若是師父也遭此劫數,遙兒亦會如此,不會改變。”
時間,在此打住。漫長的終化作師父的一聲嘆息:“罷了罷了,你執意如此,師父也攔不住你。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罷了。”
自那之後,師父對我,明顯冷淡了許多。而我在習得一身毒術之後,報仇心思更且,於是我再次跪倒在師父面前:“師父在上,遙兒在此謝過師父的栽培之恩。”
我重重地三叩首,頭撞到地板上也不覺得痛。
師父靜靜地看著我,雖然沒說話,可我能感受他目光中的悲哀。我,終究是選擇了成魔。
“遙兒,你要報仇,我不攔你。不過,你在離開前,必須對祖師爺發誓,發誓絕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