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虎的叔叔快來了,程縣令竟然出了這麼一個損招,若不是晚上衙門來人跟我們說,還以為程縣令會好吃好喝供著那些人,讓他們無法把注意放到別人身上呢。”
寫了大半個時辰,王鵑先停下來,揉著手腕子,把油燈又挑了挑,劈啪兩聲中,光又亮了一些。
“恩,那些人都是散官,沒有實權,不必擔心程縣令得罪人,何況程縣令只要不讓他們知道是誰安排的,他們也只能恨那邊的村民,到時回去,想要報復都不可能,村民的命不值錢,他們的前程才重要。
一盞燈太暗,加,換成蠟燭,賺那麼多錢不花,把眼睛熬壞了,到時上哪治去?來人啊,拿三支蠟燭,都點上。”
張小寶跟著分析了一會兒,覺得眼睛發酸,招呼外面守夜的人給過來送蠟燭,兩個坐在那裡聊天吃零嘴的丫頭一聽到裡面的動靜,不敢怠慢,按著吩咐把蠟燭送了過來,不是三根,而是一捆,到時好換。
蠟燭一點,屋子中的亮度馬上就不一樣了,張小寶滿意了“還行,對了,我爹那邊是不是也在夜讀?給我爹也送去些蠟燭,若是不要的話,把我這盞油燈拿過去,賺了錢家人還遭罪,何必去賺?”
兩個丫頭沒說什麼,接過油燈出去,一個人繼續守在那邊,另一個出門,看看外面的夜空,哆嗦了一下,好在院子中還有一支火把隨風搖曳,不是那麼黑,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向另外的院子走去。
剛走到一處陰暗的角落中,發現那邊似乎有影子晃動,嚇的差點把手上的燈盞給摔到地上,看著那影子晃了晃又不動了,她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想起來這是莊子中佈置的人,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她剛來一個月,一家五口人逃難到此,春耕時滴水未落,全是籤的死契,今天她是第一次守夜,只聽說了,還不熟悉,晚上自然害怕,此時感受到莊子的佈置,原本有點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覺得這才是家的感覺,互相幫著,努力做事,其他的事情都不用費心。
她卻不知道,當初選人的時候,莊子上下了不小的力氣,那麼多戶逃難的人,只選了兩家,還要到官府報備。
“看來這旱災是遭定了,這下放心了,白天那麼陰,竟然也沒落下一滴雨,咱家的糧食和雞鴨什麼時候送到那邊?路途遠,要走不少時候。”
王鵑不筆沾了沾墨,準備開寫的時候對張小寶問道。
“再過兩個月,等那邊的蝗災有苗頭了,咱們就動身,到地方正好是他們著急滅蝗的一刻,櫻桃新孵化出來的也能一起帶著了,到那邊吃蝗蟲,賣雞蛋,換其他的東西回來。”
“那雞還帶回來?”王鵑又問。
張小寶肯定地點點頭說道:“當然要帶回來了,下蛋雞,還指望給莊戶多一部分收入,從那邊一路趕回來,也不用喂額外的糧食,蝗蟲可是會飛的,估計到時咱們這邊也能有點,用為民除害的名義了,大義站在我們這邊。”
本來要寫字的王鵑聽到這話,把筆又放下了,盯著張小寶“你是不是傻了?什麼大義?有蝗災的時候,這些百姓都跪拜呢,還不是那個姓姚的把責任都擔了,才開始滅蟲的。”
“你這一說也對,史上說他滅蝗及時,其實無非是沒有讓蝗蟲大範圍的傳播,那兩個地方可都損失不小,李隆基想要滅蝗,還不願背一個觸犯上天的責任,當官的和百姓都不想滅。
照這麼說,一路回來就不能打著大義的名義了,得想想辦法……有了,回來的路上照吃不誤,到時用雞蛋跟周圍的百姓換除了糧食以外的其他東西,就說這些雞是專門給大家在災害時送蛋的,跟姓姚的說說,請個摺子下來,這麼多雞鴨,浩浩蕩蕩的,這叫凰恩浩蕩。”
張小寶終於找到切入點了,拿起筆來繼續寫,王鵑也笑了“你就會騙人,什麼皇恩浩蕩,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