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定的規矩,專門有一筆錢負責給陸州刺史及其家人的。
凡是他們出來,不管買任何東西,吃任何東西,一概不收錢,到時候賣的人去報銷。
他是怕人家認出他來,才拿出錢,結果他在沒有表明自己身份的情況下,依舊享受到了已往的待遇。
但這待遇卻不是他想要的,雖然府中居住的地方有小橋流水,雖然有自流井,還有池塘、樹上鳥鳴,衣食無憂的,可是總給他一種是別人施yin的樣半。
最可氣的是,府中自己住的地方,覺得哪處不好,想改一改別人都不讓動,必須要保持原來的樣子,說是原來的樣子好。
好,確實好,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幾乎達到了一步一景的地步,問題是,原來的景sè是張忠住的時候所建,不讓改當地的政策,難道連自己家也不準改?
上個月偷偷改了一下過道,把原來的直路改成了彎路,剛進府門的那一段,有三十來米,後門。
結果被前來送日常家用的人看見了,回去便與其他人說,然後府外第二天的下午就聚集了一群人,手上拿著幹活的工具,說是幫著自己修修路,說原來的路好,改過了,走路容易踩到泥裡。
路的別處是有泥,那是自己剛剛修完路,沒來得及在周圍種植huā草和鋪石子。
於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人好不容易給改完的路,被百姓又好心地給改回去了。
張忠走好多年了,院子憑什麼不讓動?
許名揚越想越氣,一口口地使勁咬著煎餅果子,好像把可恨之人全部咬死了一樣,直到吃完,感覺到醬抹多了,口渴,轉身又去管別人要開水喝,並一口口地使勁喝,同時尋覓著碼頭處的廁所,怕一會兒擠不過去。
如是,又等了大概兩刻中,遠遠的,有挑起燈籠的小船如箭一般劃…
來,船上的人扯著嗓子喊:“來了,張夫人和王夫人來了,正在外面編隊,馬上就入港了,快,坐著的都起來。
那裡一嗓子喊完,許名揚發現身邊坐著的人紛紛起身,很有秩序地站好,沒有人向前擠,跟軍隊似的。
別人不擠,他擠。他要等著張王氏下船的時候好好問問。
在別人不高興的瞪視下,許名揚擠到了最前面,準確地說是第二排,第一排他不敢擠,太明顯,因為第一排站著的是一群對於許名揚的跟隨,從此地前往碼頭的隊伍有不少人看見了,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沒說不允許許名揚過去,也不曾歡迎他,一個個的正琢磨著見到了張家的夫人之後能不能湊到近前說上兩句話。…;
州府離著碼頭還有不近的一段距離,現在還未到半夜,僅僅是未時四刻,差著子時還有四刻鐘,按現在的速度,到達碼頭的話,估計是正好辰時,需要走一個半時辰。
乘車的話速度能快上許多,但同樣的,前往碼頭的人也多,州中各個縣的人都在朝著碼頭集結,哪怕是明天的活不做了,也要求迎接一番。
有無法走路的老人,讓家中的孩子推拉著車子同樣朝碼頭去,屬於少部分,大部分老頭都在州府中的養老院待著,他們有特殊的待遇,乘著馬車,尾隨在隊伍的最後。
井名揚是越走心中越嫉妒。
藉著路旁火把的光亮,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很多人臉上lù出的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小孩子也蹦蹦跳跳地向前湊,不時幾個孩子再圍著大人追鬧,當真有著節日的氣氛。
但這氣氛跟許名揚無關,在別處過中元節的時候,各個地方同樣會組織活動,有民間自己組織的,有官府組織的。
無論是哪一種,當地官員出去,必然會受到當地“上層,人的擁戴,哪怕是富家之人,想帶家中的老少自己玩,也得先跟官員過來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