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孩子多了,教的人少,有學問的人不願意過來,閒氣候不好,還偏僻,到外面一回不容易,我知道外面的人嫌棄我們,哪怕我們有錢,管著滑雪場,也能打獵,還有皮毛和野味,外面人看我們終歸是不一樣。
就說成都那裡的益州,尋常的夫子一月得到的東西加月例合在一起不過七百文,我們寨子開出了兩貫月例現錢,其他東西無數,人家不來。
去年秋,我說送出虎皮一張,好不容易來一個,得了虎皮,沒過上兩個月,人沒影了,作學問的人怎能言而沒理呢。”
“爹,是言而無信。”
‘啪’一巴掌:“對,我兒有本事,現在城中教孩子的大部分全是你家派來管事的人,他們一有空了就教教,還有城中水雲間酒樓的夥計,輪換了班休息下,才過來給孩子講一講學問。
再有是掰著指頭能數過來的六個人,四個老的,連個舉人的身份都不得,另兩個年輕人是去年夏天過來遊玩沒回去的京城世家子弟。
要不送到京城去吧,我們寧願遠一點,一兩年見不到面,總比耽誤了強,忠兄,哦,永誠兄在京城能照顧一二,嘿,永誠,看我兒多好。”
羌虎話音落,張剛又捱了一巴掌,這回他真的是沒出過聲,非言之罪。
張小寶和王鵑聽著羌虎那並不激動,只是樸實又包含了希冀的話,也跟著長嘆一聲。
同樣聽著的小貝不幹了。
“誰那麼不要臉,騙了張虎皮就跑,抓,海捕文書發出去,就說我們九個,哦,不,十個巡查使要逮他,還有文人的氣節麼?還有學子的風骨麼?學聖人之學,行齷齪之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安我心,小剛哥哥是不是?”
“是,一張虎皮而已,難道還比上人皮?得一皮而失一皮,怠矣。”張剛同樣忿忿。
‘啪’“我兒說的真對,但是……算了,怪我寨子的人沒本事,三水縣比起京城也算偏僻,那裡說招夫子,一定有許多人過去,不給虎皮也不會跑掉,走吧,到了前面有大路,頭兩年修好的,用來送炭,旁邊還有架起來的竹木屋子,用來給人歇腳,山中野獸多。”
羌虎搖搖頭,換了個話題,他兒子則是繼續揉腦袋。
“不行,必須抓,不是一張虎皮的事情,我們原諒他很簡單,一個人而已,想來是有不容易之處,可是我們一旦輕易放過他,是不是說明別的人也可以學著他來做?舉手表決。”…;
小貝不依不饒,先把手舉起來了,被他盯著的小遠很自覺的也舉手,其他孩子更不用說,全舉手,如果換成私下裡,可能會有孩子不同意,但現在是在很多人面前,當同進同退,即使是錯了,也是以後彌補,甭說是抓個人,哪怕小貝說是殺人全家也要一起支援,大不了支援完了在偷偷商量。
於是小貝的提議在缺席一人其餘九人全票贊成的形勢下被透過了。
羌虎微微一頓,扭頭看張小寶和王鵑,那意思是讓二人勸勸孩子,何必盯住一個人不放。
張小寶兩人卻是無動於衷,見羌虎不停地用眼神示意,張小寶說道:“叔父,他們是大唐巡查使,按理來說,不歸我和鵑鵑管的,此次出來,我和鵑鵑只負責他們的吃喝和教育,不影響他們行政。
先把師資力量不足的事情解決,我寫個奏章,讓陛下把科舉的事情加入一條,凡是想參加科舉的舉人或者是要考舉人的學子,必須要在地方教一年以上的課,越是偏僻的地方加分越多,我先派人來把咱們翼州的學堂撐起來,以後有了別人就好了。”
“你們派人我們就放心了,我突然想起個事情,真像你說的一樣,你不怕有人在地方作假?明明沒有去教孩子,用了其他手段,讓地方證明他教了。”羌虎就是學問少點,情商卻絲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