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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日後成事如今兩人不得親近,只能將相思之情寄於紙筆。賽罕聽了直搖頭,生平寫過最長的一封信是給三哥的戰報,統共不過半頁紙。聽他說不會寫,她撅了嘴,不會寫信難不成還不會寫藥方子?不會寫長還不會寫短?說來講去,非迫著他答應每日至少要給她一個字,還得是相思的字,她會引這字回他詩詞。賽罕再是撓頭也只得應下,實則哪來那麼些個相思,只是夜裡睡不著的抓心撓肝又怎麼落在筆下?真是一個字難倒英雄漢,卻看不出小小女兒倒是滿腹才情,應著他那不知所云的字,詩啊詞的是一篇又一篇。夜裡放在床頭,有的看著酸得他直皺眉頭,有的逗得他哈哈大笑,真是天地有荒,矯情無老,真真要折磨死他了。

這麼想著,嘴角邊不覺就含了笑,將藥方仔細摺好入了封,賽罕嘬了一口冰酸梅,又順手翻開一旁厚厚一迭紙張,這是裕靖帝李冕的就醫診錄。病根深,日久所乏,不是疑難之症,卻是耗命的頑疾。這病歷朝歷代深宮後院怎會沒有記載,能迫著找出宮來卻並非太醫們無能,只是正值壯年、覺得一身精氣噴薄待發的皇帝陛下不肯禁//欲,是死都要快活。誰還敢治?賽罕初接診就知道這一招是萬萬使不得,斟酌再三,決定一邊哄一邊治,略緩緩精氣就一劑藥助他快活,這便是走三步退兩步,但凡有太醫看到他的方子就是殺頭的大禍!真真是如履薄冰,事倍功半,豈料卻因著一時之效攏絡住了不辨底理的病者,幾個月下來,只把他做天下獨一的高手,說自己家裡的那些老朽真可廢了。

不敢邀功但求無過,算起來即便是一切順利他也還要在京城再待一年,原本覺得這樣慢慢磨下來總能有些根本的起色,誰知這位主子爺前日來就針說是萬壽節後要迎娶新人。賽罕一聽心裡就發冷,平日裡縱他龍床不怠,想著舊人盡興也有限,可這新妃新歡新洞房可如何使得?弄得不好,銷//魂帳就要做了奪命床。因謹慎相勸,只道不可急於一時,待日後攢蓄精神再享齊人之福不遲。這一回這位爺倒十分通情達理,說他知道自己身子不足夠,只求大夫能再續良藥,願即日起獨睡書齋,按時按刻就醫就針。賽罕聞言好是驚訝,若果然能如此,萬壽節尚在晚秋時候,幾個月下來仔細調養診治,到時候再輔以藥力,抵擋幾夜之歡倒還使得。此刻看著筆下頭一回正經對症的方子,賽罕心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兒能讓如此貪色之人甘願禁//欲以博歡顏,難不成將是這後宮新寵?

正伸手要去拿筆,賽罕忽地一皺眉,耳中是前堂青石地上匆匆的腳步聲,這是阿木爾,出了何事讓他來得如此慌張?轉眼的功夫,人已穿過天井跪在門外,“主人!”

“怎的了?”

“公主鑾駕已經進了巷子了!”

“什麼?!”賽罕騰地起身,不及細想,大步就往外去。

將將來到前堂,門外明晃晃的日頭下已是迎進那華光麗服之人,逆著光眉眼尚不清倒襯得那張小臉慘白如霜。周圍的人們早已跪在滿地,賽罕迎在當前,卻一時辨不清現時現景。兩人從未當眾相認,即便是在肅王府也有景同和徐嬤嬤陪護不曾將親近落在人眼中。出了什麼事能讓她帶著公主的鑾駕穿城而過直到他身邊?這般懸殊的身份,男女授受不親,眼下這一出不出半日就是滿城的風雨。可賽罕知道魚兒不是個心思混亂、沒有擔當的小女子,既然來了就有該來的道理,只是他該如何?當著這些個護衛與店中夥計,竟是不知該不該行禮。

未及來到跟前,一眼瞧見他,雅予眉心一蹙,小嘴就往下扁,手捻著裙子腳步又碎又急,彷彿歸巢的小鳥被風雨打溼,已是屏持不住。賽罕心下明白,到這麼個地步顯然是無所顧忌了,留在這裡只能是更不可收拾,不能再理論旁的趕緊道,“隨我來。”

兩人緊隨著往後堂去,留阿木爾安置一眾人。穿過知了囂叫的天井,毒日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