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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不去。”

“王師傅,他不想去,你看怎麼辦?” 王師傅是我的司機。他下了車,揮手砍在了焦天河的脖子上,焦天河身子一軟,倒進了車裡。

“他不會死吧?”在汽車駛出城以後,我見焦天河還沒醒,問司機道。

“老闆,您也太小瞧我了,讓他死還行?您放心,1小時以內他肯定會醒的。”王師傅對自己的空手道充滿自信。

1小時後,汽車已經賓士在京郊密雲縣的盤山公路上。焦天河一聲嘆息,醒了過來。此時,車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車燈照在前方的公路和懸崖峭壁上,黑黝黝的,似有無數只野獸潛伏在路兩邊的荒草叢中。

“你們要把我帶哪兒去?停車!”焦天河狂叫起來。

“停車,聽焦總的。”我對王師傅說。

本田車嘎地停穩了。焦天河犯了一個錯誤,他開啟車門,跳下車就跑。我急忙下車,叫他站住,但他可能認為我想把這荒山野嶺當成他的歸宿,所以他沒命地向前奔跑。我不想讓這樣一個天才人物成為野獸的裹腹之物,但我的呼喚不起作用,我只好掏出槍,對著燦爛的星空勾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引發了山谷的轟鳴。

我不想讓史春生成為第二個焦天河,因為我注意到他也有些日子沒有出現在我的小院了。我讓張嵐通知史春生,讓他馬上來見我,我想知道萬佛城的籌款情況。焦天河的蛻化變質使我看到了金錢的魔力,在摧毀人的靈魂方面,它比癌細胞更具威力。

夜裡下了一場大雪,厚厚的白雪覆蓋著我的古典庭院。也許是交通不便的緣故,已是早上9點了,大院裡還寂靜無人,只有幾隻麻雀在雪地裡尋食。我站在房門口欣賞雪景,忽然注意到在張嵐住的房間門外有一行被雪覆蓋的腳印,腳印直通大門,好像是半夜裡有人走過。

我打了個機靈,莫不是張嵐也走了?我急忙跑過去,一拉房門,門是開的,屋裡沒人,床上的被子整整齊齊,張嵐好像一夜沒睡。桌子上放著一封信,是張嵐寫的。我抓起信,看了下去。

錯亂 十六(4)

張嵐在信中寫道,史春生失蹤了,帶著他以萬佛城的名義集來的錢跑了。她要把他找回來,無論天涯海角,她向我發誓,要不惜此生把他帶到我面前,接受我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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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開的什麼玩笑?”我把張嵐的信反覆看了幾遍,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也許他倆來時就已經策劃好了要騙我,等騙到一些錢後就開溜。但史春生的模樣一點不像,老實厚道,對所要乾的事有一種忘我投入精神。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騙子呢?不會是張嵐的錯覺吧?張嵐更不像,一個不會笑的、沒有胸脯和屁股的女人,她的首要任務應該使自己更有女人味,而不應該幹什麼詐騙活動。她留下的信更像決心書,表明此事非但與她無關,而且她還要追拿案犯。

馬嫂來了,她倒勤快,拿起掃帚掃起雪來。她在雪地上掃出兩條交叉的小路,彷彿一個黑色十字架壓在了我這古色古香的小院,也壓在了我的心頭。

說來也怪,自從張嵐走後,我的小院安靜了許多,往日那種熙熙攘攘的景象不見了,代之以小院的靜謐、寒陽和烏鴉。張嵐在的時候沒有烏鴉,她剛走的第二天鳥鴉就來了,而且越聚越多。傍晚時分,在灰濛濛的天幕下,成群的烏雅從四面八方飛到這裡來聚會,樹枝上、層頂上、甚至院子裡,到處都是這種黑色精靈,它們喜歡高談闊論,不到月朗星稀的時候,絕對安靜不下來。我有時會發生錯覺,覺得過去那些在我這裡指點江山的人都長上了翅膀,將白天的聚會改成了晚上的密謀。他們之所以改頭換面,是因為他們都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事實證明,焦天河和史春生的確是個陰謀家和詐騙犯,由於他們的暴露,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