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這是你放了蕭蕭的條件嗎？”穆歡歡轉頭冷眼看著高世偉。

“歡歡……什麼時候，你對我也是這種眼神？”高世偉眉頭緊皺。

雖然說當時是高世偉把穆歡歡帶走的，但是……後來高世偉對穆歡歡可以說是把對童心的喜歡也傾注在了穆歡歡的身上，他不懂……

他高世偉一輩子沒有孩子，他心底裡是把穆歡歡當作自己的孩子，當作自己的驕傲來對待的，為什麼穆歡歡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是……高世偉不懂，高世偉不懂是他把穆歡歡帶走的時候就毀了穆歡歡的人生，如果穆歡歡真的是他的女兒，那麼他也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一切……都是隻高世偉的自以為，高世偉自己以為自己對穆歡歡付出了很多，自以為自己可以高居穆歡歡父親的位置，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也應該在穆歡歡的心理上佔據著這樣一個位置，高世偉的感性心裡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但是這些……僅僅都只是他以為。

他以為自己給了穆歡歡一個全新的人生，卻沒有想過……也是他親手毀了穆歡歡原本應該幸福快了的平凡人生，他以為自己給了穆歡歡別人沒有的技能……給了穆歡歡所有能力，卻沒有想過他也給了穆歡歡不平靜的生活，每天都和死神為伴。

高世偉見穆歡歡不回答，便轉過淡聲開口：“裴浩偉要見你。”

“這是蕭蕭離開的條件？”穆歡歡聲音依舊是淡漠的厲害。

“穆歡歡……”高世偉皺眉道，“你從進入學院的那一刻，你這一輩子就只能是國－家－安－全－部的人，國－家－安－全－部－特－工學院給了你新的人生……你就和原來的穆歡歡沒有關係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感謝國－家－安－全－部你懂嗎？”

“感謝國－家－安－全－部毀了我原本的生活？”穆歡歡冷笑，“你覺得我現在擁有什麼是值得我感謝國－家－安－全－部－的？我滿身的傷痛？還是你們用我的親生妹妹來要挾我？”

高世偉一愣……曾幾何時，他似乎也聽過這句話。

從自己這裡。

好像那個問題是一個套用公式……所有人都會說，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感謝國－家－安－全－部。

這句話……高世偉是脫口而出，因為聽的太多說的太多連他自己都這麼以為了。

當年……他也這樣和自己的上級說過，感謝什麼？感謝國－家－安－全－部奪走了我的父母……奪走了我的童年，給我滿身的傷痕和一張我都不認識是誰的面容？

是的……高世偉曾經這樣說過。

可是……他最後卻忘了。

忘了自己曾經這樣說過，甚至還振振有詞的去告訴別人……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感謝國－家－安－全－－部。

車……緩緩停在了裴浩偉家的門口。

“去吧……”高世偉道。

“蕭蕭呢？”穆歡歡問。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放心吧……”高世偉對著穆歡歡露出了笑容。

就在穆歡歡臨下車之際，高世偉開口：“你剛才說……國－家－安－全－部給了你什麼，至少國－家－安－全－部－給了你現在一身的本領，還有你現在和國－家－安－全－－部對抗的資本。”

“可是這些原本的出發點是為了給國－家－安－全－部服務，這不是給我的……而是國－家－安－全－部把我的生活奪走為他們效命了。”穆歡歡轉頭看著高世偉，“高世偉……你的洗腦對我來說不管用。”

高世偉拳頭一緊，她看著穆歡歡下車走進了裴浩偉的家門。

他輕笑一聲……洗腦？

自己也算是被洗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