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身旁的沐漾目光灼熱,也沒有影響到謝謹歌分毫,他整個人沉浸在劇本里,揣摩著男四號這個角色他應該怎樣去飾演才更合適。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謝謹歌合上劇本,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不知不覺竟是快七點了。
晚飯謝謹歌還是點的外賣。
吃了外賣,謝謹歌看了一眼沐漾,便將電視機開啟,然後把遙控器扔給了他。
沐漾死了近百年,如今的時代與他生前生活的時代早已經不同,現在兩人結了陰親,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住在一起。讓沐漾瞭解他所處的這個時代的規則,確實是很有必要的。
而謝謹歌又沒什麼耐心,不想浪費時間在給沐漾科普一些現代的知識上,便讓沐漾看電視,從一些生活欄目中瞭解這個時代。
沐漾知曉謝謹歌的意思,於是也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他的背脊挺直,坐姿端正,謝謹歌不禁想到沐漾身前的身份,其實若只是單看這氣質,沐漾並不像是戲子,反而更像是一個受到過良好的家教修養的世家公子。
當然,這僅僅是建立在對方的性格不是那麼瘋狂和偏執的情況下。
想到這,謝謹歌收回視線,轉身走向了浴室。
等浴室的門被合上之後,沐漾原本認真看著電視的視線才轉移到了浴室這邊。他的目光落在那緊閉的門上,聽著裡面傳出來的陣陣水流聲,沐漾的腦海里便浮現出了昨夜謝謹歌那眼角泛著紅暈,忍耐而又剋制的模樣。
只要一想到這些,沐漾的注意力就沒辦法集中在方才都還讓他覺得不錯的生活欄目上。他拿著遙控板的手,拇指和中指指腹又無意識的摩挲著,眼神也漸漸加深了起來。
電視機裡傳出來的主持人的對話聲,遠比浴室裡的水流聲更大,然而沐漾的耳朵裡卻似乎容不下除浴室外的其他聲音。
就這麼坐了一會兒之後,沐漾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將遙控器放下,來到了浴室這邊。他後背靠著浴室門旁邊的牆壁,微微仰著脖頸,喉結滾動著。
即使隔著一層牆壁,沐漾也無比清晰得聽到了裡面的所有動靜。他的眼眸裡湧動著某種暗色的風暴,他想像著溫熱的水流從謝謹歌的面板上緩緩滾動的畫面,朦朧的白霧會在浴室中飄動,瑩潤透亮的水珠像一隻手,流淌著那緊緻而又光滑的肌膚。
又像是唇,在親吻。
那些水珠會來到小謹那雪白的脖頸,然後從頸窩一路往下來到鎖骨。也會從後頸的軟肉移動,順著背脊來到那漂亮的蝴蝶骨。
一想到這些,沐漾的喉嚨就乾澀得厲害,這是一種與被烈火灼燒時的劇烈痛感完全不一樣的焦灼感,是有些癢的,還有些酥麻,像是有一道電流竄進了他的喉嚨,湧入進了他的肺部,讓他沒有氣息的他有了一種呼吸變粗重的錯覺。
小謹……
沐漾在心裡默默唸著這個唸了千萬遍的名字。
而就在這時,謝謹歌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突然亮了一下,在簡短的震動之後,螢幕變回了黑暗。
沐漾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並沒有打算理會。
然而五秒不到,黑下去的手機螢幕再一次亮了起來,依舊是一道簡單的震動聲。
不是電話。很明顯,是資訊的提示音。
沐漾抿了抿薄唇,來到了桌旁,然後拿起了手機。
由於謝謹歌以前一直是一個人住,除了李槐遠和他有聯絡之外,身邊基本沒有什麼朋友。他人有些孤僻,不喜歡主動跟旁人交流,在個人隱私上自然也就不怎麼注重,所以手機也就沒有設定任何密碼。
沐漾原本是不打算刻意去看什麼的。
然而在他剛剛拿起手機的時候,又是一天訊息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