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無暇顧及其他。這麼多年來,他只有目的不能達成時才會顯得暴躁易怒,也只有在此時才會隨時昭示自己的存在,以此來宣示強大,他在這樣狀況下所有的不擇手段,只是為了達成目的,一旦得到滿足,就立刻恢復他本來的性格。
顧良辰有獨佔欲,卻並不會堅守。所有的喜好都是一時的,曇花一現,一旦對一樣事物失去興趣,就會像玩膩了捕獵遊戲的猛獸,一擊即殺,毫不留情。
公司人多眼雜,四面八方都有耳朵,李素想了想,開車回了家,也免去了這些人在公司出入時會引起的不必要的懷疑。
屋裡仍是李素早晨離開時的模樣,早餐時用過的餐具還擺在桌上。
顧良辰不會收拾房間,天生的世家公子,十指不沾陽春水,時光在不經意間消磨了多少年華,其實顧良辰一直都沒有變,李素當初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模樣,好的壞的,霸道的偏執的,無理的任性的,都是這個顧良辰,他甚至沒有掩飾過一絲一毫,只是突如其來的感情矇蔽了雙眼,讓李素沒有立刻看清真相,或者李素潛意識裡並不相信,當初自己愛上的那個男人,本來就是另外一幅面貌。
而等看清後,為時晚矣,追悔莫及。
李素揉了揉太陽穴,脫掉西裝扔在沙發上,他在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撥顧良辰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後來乾脆關機了。在客廳的椅子上坐定,拿起手機思索了一番,撥了幾個電話。
他與顧良辰共同認識的人不多,一隻手就可以數完,第一個聯絡的就是景逸。
景逸接到電話的時候居然在睡覺,聲音帶著鼻音和茫然,他連上了四臺大手術,從昨天下午一直忙到剛才,剛剛入睡,就被叫醒了。
李素聞言,不再多問,客氣了幾句就讓景逸繼續休息。
又接連把幾個人聯絡完,從那幾個人那裡,也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問起顧良辰,都說沒和他們在一起,最後只剩下許志安。
李素對許志安有些牴觸。
李素剛剛從英國回來的時候,顧良辰逼李素跟他參加幾個朋友的小聚,地方就定在“雲頂”,在場的人都是顧良辰自小几個玩得好的朋友。
那時他們的關係僵到不能再僵,李素對於顧良辰完全不假辭色。
顧良辰覺得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拍案大怒,居然硬派人把他綁了拖去了“雲頂”,李素沒受過這種侮辱,冷硬的脾氣也上來了,掙不開繩子,直接拿頭往牆上撞,被顧良辰攔了一下,沒撞結實,卻依然撞出一大條傷口,鮮血嘩嘩地流,看著很嚇人,實際李素自己知道,只是皮外傷。皮外傷可大可小,不及時治療也會失血過多,李素當時覺得救治也沒有多大意義,心如死灰,只雙眼空洞地睜著。
在席的其他人見這陣仗,怕他們鬧出人命,阻攔的有,規勸的有,上手幫忙的也有。
顧良辰見李素受傷,也慌了,抱著他不撒手,一直叫著他名字,生怕他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景逸當時也在場,為了好讓李素平放,方便檢查,卻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沒掰開顧良辰的手……
場面無比混亂。
只有許志安一個人,端著杯酒,仍有心思摟著個漂亮小男孩做一副風流色,桃花眼裡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緩步走近掃了李素一眼,漫不經心地揚揚下巴對顧良辰說:“放心吧,死不了,死了我給你找個更好的。”
那輕飄飄語氣,彷彿談論的並不是一個人的生死,而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廉價品,壞就壞了。
虧得顧良辰當時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言語了,否則聽見了一定會翻臉。
顧良辰事後不記得這件事,李素卻把這個人這幅場景記得清楚。
雖然後來許志安見到他的時候,常掛著淡淡的笑,客氣而禮貌,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