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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身渾然天成的威嚴絲毫不輸他父親;加上沉默寡言,一般人都以為他不好相處,也都不敢輕易與他話家常。其實白悠然是白家七個孩子中最體貼最心軟的人。在白家出入久了的弟子全愛找他學拳,因為他力道收放自如,不易使人受傷;要是碰到老三以下的那票人,尤以白悠嶽為最,落到他們手中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白家的兒子們都非常高大,體格健美,一半的人遺傳了父親剛毅俊朗的容貌;另一半人遺傳了母親斯文儒雅的外表,就唯一的掌上明珠白水晶成了父母的混合體,而且是較遜色的那一種混合!雖稱秀麗,但與兄長們站在一起就失色多了!在意外表的年紀雖早已過去,但身高仍是她永生的遺憾!不過她已認清了不會再長高的事實,反正石強只喜歡這樣的她,那麼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石強呵……又想起他了……
才回過神,就看到小弟以一種深思的眼光在打量她。
“幹嘛?看絕世美女呀!”
白悠雲做了個想吐的表情後才認真道:
“我覺得你二年來改變了很多,愈來愈像個女人!不像二年前那個愛玩愛鬧、脾氣剛烈的小丫頭了。”
“你說話的口氣好像你比我大似的!別忘了你小我四歲!我是個二十六歲的女人了!再故作天真,別人看了會吐。而且我的律師形象要求我得是個成熟冷靜的女人。你不知道現在社會有多現實嗎?小弟。”雖然她排行老六,還有一個弟弟可以管,但事實上向來是六個男人聯合起來管她一個。外表嬌小長不大容易給人一種需要保護的錯覺。所以白悠雲人前人後都當她是妹妹。白水晶多年抗議仍無效。
“你不覺得叫我小弟很侮辱我嗎?”白悠雲右臂一弓,就把白水晶的頸子勒向自己懷中,另一手成拳,只露出一隻食指往白水晶的致命要害——腋下,攻去,當場嚇得她尖叫不休,可是嘴巴可不認輸——“小弟!小弟!你本來就是小我四歲的小弟!只是——哇——只是你少年老成,而我青春永駐——白悠雲,你再仗著蠻力欺負我這個白家唯一的姊姊,當心今晚我在飯中下藥毒死你——”
“哇!威脅是吧!我怕你了!你這個全家上下疼在手掌心的小洋娃娃!”很沒大沒小的揉著水晶一頭削薄、小男孩似的短髮,嘆氣道:“沒一點女人味!”
“沒女人味可沒礙著你!”她瞪了他一眼,坐正在一旁整理亂髮時,才看到門口站著母親與一個俏生生的小女孩。
“媽!這麼早回來?”她跳過去接過母親手中的菜與雜物什貨。“她是誰?”昨天晚上才剛回來;算一算今年過年之後已有七個月不曾回家。家中常有人來來去去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幾乎都是男性在自己家出入,有女生來可真是少見得可憐,而且還是個小丫頭。是高中生嗎?很有大家閨秀的味道,一雙柔柔的眼像可以漾出秋水,好看透了。
白夫人熱誠的笑著。
“她呀!她叫紀殊懷。就是“紀氏”食品公司負責人的千金,每年我們果園三分之二的產量全由“紀氏”收購,她父親又與咱們家有些交情。殊懷身體不好,今年沒有參加大學聯考,紀太太說咱們這裡空氣好,很適合休養與讀書,就說要在這邊買地建別墅,我說太麻煩了,你爸爸就說搬來一同住也有個照應!而且悠遠是高中老師,正好可以隨時指導殊懷的功課。來,殊懷,她就是我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寶貝女兒,叫水晶。就是我常說生出來體重最輕,卻使我難產的那一胎。”
“媽!說這什麼話,這一胎那一胎的,當您生小狽呀!如果不讓您難產怎麼顯得出我這唯一女兒的寶貝?嗨,殊懷!”水晶勾住母親的頸項,第一百零一次抗議。
“白姊姊。”紀殊懷有著柔柔美美但中氣不足的聲音,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很迷人的。
“叫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