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去瞧,秦家小院裡正坐著兩名陌生的年輕男子吃飯,其中一名衣著華貴,目光如刺,冷冷瞧了過來。
她不過市井婦人,只覺給這目光一瞧,心裡好像三九天吞了冰塊,不由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秦家這丫頭從哪裡勾引來的年輕男子,透著股嚇人的戾氣。
秦苒渾然無事的進了院子,見幾人吃的差不多了,便揭起秦博膝上的褥子,轉身彎腰,穩穩背了秦博往正房而去,看樣子,此事做的慣熟。
聶小肥當初跟著聶震聽得靳以鵬說秦家家境如何不好,秦苒如何辛苦持家,終究只當虛言,很難相信一個小姑娘挑起養家重擔。如今見得秦苒腳步穩穩,這家裡又井井有條,終於相信,不由吶吶:“秦姑娘……真不容易!”便是連金三千的目光也不覺柔軟了起來。
聶震端著半空的粥碗,目光落在了不息的漕河水上,此刻河水反射著陽光,刺人眼目。
他的武功極佳,尤其耳力,河邊那兩名婦人的議論之聲聽得一清二楚,連秦苒的應答也一字不漏。
無疑,秦苒的應答是極得體的。
不過得體的秦苒遇上渾人錢泰,也有勃然大怒失了分寸的時候。
自秦苒去了上京,錢泰望眼欲穿的等著,好不容易小半年過去了,終於打聽得秦苒回來了,姓靳的小子沒回來。
這對秦泰來說,著實是個好訊息。
小半年間,錢大錢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他無數次,比如‘秦娘子的娘就是跟人私奔的,如今女兒跟著靳家小子私奔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迎接他的是一頓老拳。
錢大錢是忠僕,認為公子入了魔障,他自然有義務解救,還要再勸。
‘公子家境富裕一表人才,看中了秦娘子是她的福氣,她非要有眼無珠,跟著個漕上的漢子瞎跑,這等女子實不配得公子愛重……’,這次迎接他的是一頓鞋底子。
錢泰是個固執的人,他回頭反覆想,覺得秦苒不是會跟人私奔的女子,與靳以鵬上京一定是有要事辦,特意尋了人打聽秦靳兩家,得到的結果讓他眉開眼笑。
“秦靳兩家算得世交,苒娘與姓靳的小子一起長大,也算有些兄妹之情,兩人結伴出門有甚奇怪?”
錢大錢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公子的衣食起居及思想品德負責,於是揹著錢泰,專程去拜見錢老夫人,彙報了一下錢泰的入障過程。
錢老夫人只當秦苒走後,錢泰捱了打便死心了,哪知道離的遠了,錢泰的相思之意愈加嚴重,心中掂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將秦苒娶進門搓圓捏扁,最後便默許了錢泰的想法,順便在秦苒回來前去拜望靳良雄的途中,讓下人透露口風給錢泰。
錢泰心繫佳人,果然追了過去,痴痴守在靳家門口的河邊。
秦苒接了保護靳以鵬的差使,但中途昏昏沉沉被聶震帶回了江南,此事無論如何要向靳良鵬告之一聲。
金三千留在家裡替秦博扎針,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聶震這次良心發現,竟然提出要陪同她前往靳家,秦苒不禁喜出望外。
聶震是靳以鵬的僱主,又是他的偶像,只要有他出現,她心中的愧疚之意便可以減輕稍許。
靳良雄小半年未見兒子,收到的僅有的一封家書還是秦苒寫的,聽到秦苒到來,喜出望外,只當靳以鵬也一起回來了,迎出來之時才發現,陪著秦苒的是個全然不認識的年輕男子,眉眼帶笑,身材高健。
秦苒將聶震介紹給靳良雄,道是靳以鵬的僱主,如今他在京裡掌管著一家茶莊,靳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