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他們將雲傾月放在床塌上。
其中一人命店小二送來熱水和吃食,兩人就在桌邊簡單吃了,便留一人在窗邊放哨,另外一人靠在椅子上閉眼小憩。
夜深,萬籟俱寂。
雲傾月其實早就醒了。
但她沒有睜眼,生怕引起那兩個匪徒的注意。
見其中一個人睡著了,另一個人也遠遠的坐在窗邊,她悄無聲息的從腰間摸出一顆藥丸,側過身背對著他們,靠著指間發力,將藥丸彈進正燃燒著的油燈裡。
藥丸沒入油燈,燈芯晃了晃,守在窗邊的青年男子倏地站起來,厲聲道:“誰?!”
靠在椅子上的老頭兒睜開眼睛,不解的問:“怎麼了?”
“沒……”青年男子面色倉皇,四下看了看,道:“剛才燈芯動了。”
老頭兒冷嗤一聲,“你開著窗,窗戶有冷風吹進來,燈芯能不動嗎?”
說著,裹緊了身上的棉襖,繼續睡去。
青年男子愣了愣 ,有些不解。
是被風吹的嗎?
可他剛才就坐在窗邊,並沒有感覺到有風。
不過既然老者都這麼說了,他也不會反駁,畢竟這次的行動是以老者為首,他只是輔助。
青年男子繼續抱著劍坐回到窗邊,不過這次他伸手將窗戶關了。
這樣,總不會有風進來了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
雲傾月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快麻了,身後總算傳來動靜。
只聽“砰砰”兩聲,兩個人應聲栽倒在地。
她費力的轉過身子看去,只見桌邊和窗戶下面的男子都已經暈過去了,燈芯裡面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溢滿了整個房間。
雲傾月迅速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扔在床上,又轉過去躬著身子將藥丸吃下,確定頭暈目眩的感覺消失以後,這才滾下床,一步步往桌邊挪去。
就著桌上的油燈,將背後綁在手上的繩子燒斷。
火苗炙烤在手上,鑽心的疼,可她卻硬生生的忍住了,沒過多久,只聽“啪”的一聲,繩子斷開,雲傾月鬆了口氣,彎下腰將腳上的繩子也解開,這才拔腿往外跑去。
深夜的客棧,外面沒什麼人。
雲傾月一口氣跑出客棧大門,見旁邊的馬廄裡栓著兩匹馬,還有那輛灰撲撲的馬車,她想也沒想,牽起其中一匹馬,扔下二兩銀子就翻身爬了上去。
“駕——!”
夜色中馬蹄揚起積雪,飛速奔往京城的方向。
“醒醒!快醒醒!”
半刻鐘後,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被人推醒。
兩人迷迷糊糊的起身,茫然的道:“怎麼了?你們是誰?”
來人見他們一臉懵懂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是雲二小姐派來的人,你們抓的人呢?”
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雲二小姐是誰,就驚覺床塌上的人不見了,頓時臉色大變。
“人呢?”
“該死,我們中了迷藥,被她給逃跑了!”
“混賬!追!”
來人罵了一句,就匆匆追了出去。
夜風凜冽。
雲傾月低伏在馬背上,任由夜風吹亂自己的頭髮。
她其實不認得路,只能大致辨認出一個方向,不料沒跑多久,身後就有人追了上來。
倏——!
利箭擦著耳邊飛過,她臉色一白。
這是要動真格的?
之前那幾個人,雖然把她綁著,卻並沒有要她性命的舉動,因此她也放下心來,連帶著逃跑的膽子都大了幾分。
此刻身後有箭雨飛來,她不由滲出一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