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穿他自己的,可那樣就不吉利了。
雲傾月想討這個吉利,所以乾脆出來買一套,只要經過了她的手,不管是她做的還是買的,應該都能代表她的心意吧?
這樣想著,她邁步往成衣鋪走去。
成衣鋪內。
櫃檯上擺滿了各種珍珠首飾,兩邊的架子上,則掛著裁製好的成衣。
大淵朝民俗開放,受西域胡商的影響,京城的鋪子中早已開始售賣成衣,還從邊陲小國進來了許多奇珍異寶,很受京城貴女們的喜愛。
雲傾月走進門,就有夥計熱情的迎接,“女客官想要點什麼?”
“男裝。”
夥計打量了她一眼。
看到她早上出門時剛挽起的新婦髮髻,就知道她新婚,不由笑道:“您稍等,男裝在二樓,我讓人帶您上去。”
“嗯。”
等待的間隙,雲傾月注意到左邊還有兩個客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帶著一個垂髻小童,小童手裡捧著一袋果脯,正開心的吃著。
“姐姐,你要吃嗎?”
見她盯過來,小童伸手將果脯遞給她。
雲傾月笑了笑,“謝謝,不用。”
老婦笑道:“抱歉,殊兒性子熱情了些,打擾到姑娘了。”
雲傾月笑著搖頭,“沒有,您孫女很可愛。”
她看老婦衣著不凡,身邊雖然沒帶下人,但外面停了一輛精緻的馬車,小女童身上穿的也是上等蜀錦,兩人應該是祖孫。
果然猜對了。
老婦笑問:“姑娘是本地人?”
“嗯,你們不是?”
“不是,我們是從外地來探親的,路遇大水,裝衣服的箱籠都浸溼了,這才想著來成衣店買幾套,省得找繡娘現做。”
發大水了嗎?
雲傾月這才想起來,前世的這一年,江南一帶好像的確遭了洪災。
但那時她被蕭景行關在後院,對前朝的事知之甚少,連洪澇的訊息都是從下人們口中無意聽說,具體細節更是未知。
雲傾月不好在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上多說,便轉了話題:“聽您官話說得不錯。”
“年輕時來京城住過一段時日,學了官話,就這麼保持下來了。”
老婦說著,夥計過來帶雲傾月去二樓,雲傾月便對她抱歉的笑了笑,跟著夥計去了。
到了二樓,左邊的一排架子上全部都是男裝。
雲傾月也是第一次做這事,選來選去,挑了一套她自認為最符合蕭景行氣質的,又跟夥計商量好,回去試了若是不行,再拿回來改尺寸,這才離開。
不料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樓的櫃檯前擠了一堆人。
剛才和她說話的老婦人跪坐在最中間,懷裡抱著那個名叫殊兒的小女童,張惶的叫道:“大夫!哪裡有大夫!”
圍觀的人倒是站了一大圈兒,就是沒有一個人去幫她叫大夫。
而她懷裡的小女童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張大了嘴,兩隻小手用力揪著喉嚨,小臉漲得通紅。
“西街有!快去西街!”有人叫道。
這時,守在外面馬車上的僕人也跑進來了,一邊將女童背起,一邊道:“老夫人,您先上車,我們這就趕去西街。”
“誒,好。”
老婦人慌亂的站起身,卻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把她放下。”
眾人一驚,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人從樓上走下來。
“姑娘?”老婦驚訝。
雲傾月道:“她是被果脯卡住了,西街離這裡太遠,去了也沒用,你把她放下,我幫她把那塊果脯吐出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