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卻只有王江這麼一個知音,其他人在聽到這話後,臉色不是變得鐵青,就是煞白,甚至就連萬斯程自己很快就拋棄了王江這個知音,被嚇得臉色慘白非常。
“據我所知,韃子的提標營如今已經擴編到五千大軍,比之四年前更勝一籌。而咱們,手裡就只有這三百多新兵,才了練了一個月。秀國公當年也是以五百戰兵擊潰了提標營一千戰兵外加一千五百輔兵而已。咱們的兵練得沒有他時間長,想要戰而勝之,只怕是不太可能。”
昨天這時,他們中的一些人還在號稱陳文以五百兵全殲兩千五百提標營而他們這些正人君子練出來的兵只會更強,而到了現在,本就對於這份煌煌大言不甚愛聽的鄒小南很清楚的分析了當年的那一戰的兵力對比,得出來的答案卻更是讓他們臉冒冷汗。
“呵呵,鄒主事不用給末將留臉面,這兵本來說好了按照秀國公的辦法練,可到最後卻沒能堅持下來。現在營裡面的那些新兵,別說是與秀國公擊敗李榮時的南塘營相比了,就算是當年那場比試,只怕用鴛鴦陣也不是中營的對手。”
當年與陸宇鼎、毛明山一同盜取王翊之首,未能與毛明山同死,對於江漢來說已經是一大遺憾了,所以這一次哪怕陸宇鼎不同意,他卻還是來了,就是抱著替毛明山來再努力這一次的打算,哪怕是為此付出性命的代價。
男人之間,尤其是武人之間的義氣不過如斯。只可惜,軍紀從上到下皆不能維護,兵練成現在這樣子他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氣。此時此刻,正要發洩一下心中不滿。
“江都督此言不妥,那個閹黨餘孽本就不是正人君子,自古邪不勝正,不可妄自菲薄。”
“呵呵,好一個邪不勝正。”
“行了,咱們今天議的不是那樁陳年舊事,有時間還是想想如何應對吧。”一開會就互相抱怨,互相之間夾槍帶棒的,黃宗羲發現就連江漢這個武夫也越來越能說了。然而如今的形勢卻是清軍有可能發現了他們,想要前來圍剿,哪還有工夫扯這些沒用的。
“那你以為當如何?”不去理會大眼瞪小眼的江漢和萬家兄弟,黃宗羲立刻向鄒小南發問那些話是他說的,既然說了,總應該比其他人多一些解決問題的想法吧。
“不如,就像王經略當年那般,暫避一時吧。”
“這恐怕不妥吧,如今四明、天台、舟山眾將盡皆星散。沒有人接應,糧食一吃完下面的將士只怕就會跑光了。”
“照如今這般,別說是糧食吃光了,沒準路上就已經跑光了。”
“實在不行的話,就向秀國公求援吧,同為王師,他不會坐視不理的。到時若是能勝,咱們也有個裡應外合的功勞……”
“不行!”
鄒小南的第二個建議剛剛出口,立刻就遭到了黃宗炎的否定。與萬家兄弟有所不同,黃尊素當年就是死在詔獄裡的,黃家兄弟與閹黨的仇怨早已就不僅僅是政治上那麼簡單的了,其中還摻雜著私人恩怨。如今既然已經認定了陳文閹黨餘孽,那麼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去求陳文來解救他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鄒小南乾脆就閉口不言,聽著黃宗炎言辭激烈的講述著那些“正人君子與閹黨勢不兩立”的舊事、大談鬥爭的必要性,看著萬家兄弟也如吃了興奮劑一般大聲附和,滿心的疲憊溢於言表。
此時此刻,黃宗炎與萬家兄弟侃侃而談,黃宗羲則在認認真真的傾聽著這些廢話,而沈調倫和江漢則乾脆如鄒小南一般,疲憊不堪的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至於王江,卻從頭到尾一如最近半個月的次會議那般,無動於衷的坐在黃宗羲的下手,默不作聲。
良久之後,黃宗羲發現商議了半天卻連一個實質上的解決方案都沒有商量出來,只得借“提標營出兵目標不明,事態尚未明朗不可輕動”為由結束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