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於我大明,率先滅清,朝廷便可以壓住東南的那位權臣,屆時願割甘肅一省之地作為酬謝,並支援友邦對漠南、漠北蒙古各部的主張。”
“濟王殿下的誠意,本臺吉從未懷疑過,貴我兩國都是世之大國,若能共存,總好過讓愛新覺羅家那樣不知道從哪躥出來的野人以及貴國的那個亂臣賊子得勢要強。”
吳三桂誠意滿滿,噶爾丹對於合作也表示出了積極的回應。二人推杯換盞,至少表面上都是一副誠信君子的模樣,至於心裡怎麼想的,就不太好說了。
正說著,僧格已返回了大帳,眼看著噶爾丹用他的大帳招待前來借兵的吳三桂,眉頭一皺,轉瞬即逝,但卻並沒有逃過吳三桂的眼睛。
僧格和噶爾丹這對兄弟之間的關係或許沒有那個商人說的那麼好,吳三桂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登時就是暗自後悔於這份操切,連忙起身向僧格行禮第一印象或許不怎麼樣,但是高規格的禮數過後總也有依靠利益來達成目的的可能。
豈料,僧格聽過了吳三桂的要求,與身邊的護衛附耳兩句便對吳三桂表示了要與他的兄弟噶爾丹商議一下,吳三桂也只得離開了大帳,有著僧格的護衛送到休息的帳子。
沒了外人,僧格臉上剛剛的笑意也消失不見,繼而對噶爾丹說道:“弟弟,你應該知道,這人就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他求到咱們準格爾,無非是迫不得已,哪會有什麼誠意可言!”
聽到這話,噶爾丹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輕笑,對他這個哥哥也殊無敬意可言:“我當然知道他的話不可信,但是隻要咱們準格爾部殺入漢地,他就得跟當年開關迎建州部那時一樣,做咱們準格爾部的馬前卒。我可不信,你就沒想過攻陷大都,重建大元?”
噶爾丹如此,僧格也是無可奈何。不提巴圖爾琿臺吉死後,其他兄弟與其爭奪汗位,噶爾丹卻支援於他,未有動搖的態度,只說噶爾丹作為在衛拉特蒙古有著極大影響力的三世溫薩活佛羅卜藏丹津納木措的轉世靈童就足以讓僧格按捺下對於這份傲慢的不滿。
“沒有,不只我沒有,父汗也沒有這麼想過。咱們準格爾立國於大清和俄國之間,俄國一直想要謀求對咱們準格爾的那些哈薩克、吉爾吉斯附庸的宗主權,甚至還想要逼著咱們臣服於他,比起大清的威脅更大,向東只會落個兩面受敵的下場。”
“俄國的都城遠在數千裡之外,他們在邊境上不過是一些堡壘和駐軍罷了,根本不用如此擔憂。只要能夠攻陷大都,大元得以重建,蒙古各部都會簇擁在咱們準格爾的旗下,那時候還需要害怕那些金帳汗國的奴隸嗎?”
“弟弟,別忘了車臣和卓特巴巴圖爾他們還在虎視眈眈。就算是如你所想的那般,他們能夠坐下來與咱們兄弟合作,可咱們準格爾部是姓綽羅斯的,不是黃金家族,不說漠南、漠北各部,就算是和碩特也不會服氣的。”
黃金家族對於蒙古人的號召力比之拜服貴種的藏人對松贊干布血脈的號召力都不差,當年的蒙古太師也先遵奉黃金家族血脈為大汗時,瓦剌部盛極一時,甚至在土木堡擊敗了明朝的大軍,俘虜了明朝的皇帝。可等到也先與大汗脫脫不花爆發戰爭,自立為汗的時候,登時就引來了蒙古各部的反抗,僅僅兩年的時間就身死人手,瓦剌部也因此而衰落。而這位也先太師,姓綽羅斯,正是準格爾部的第一代臺吉的父親。
前車之鑑如此,豈料噶爾丹卻完全聽不進去,至少在他看來,現在建州部的愛新覺羅家根本無法與出過太師的綽羅斯家相比,照樣還是得到了漠南各部的效忠,完全是實力所致。
接下來,兄弟二人便爆發了大清衰落,吳三桂前來借兵是天賜良機與準格爾實力不濟,且尚在內戰之中,斷不可招惹滿清的爭論。直到僧格的護衛拎著一枚滴著血的人頭進了大帳,這場爭論才算是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