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的韃子如何應對?”
張名振想了想,繼而說道:“愚兄本打算建議殿下遣張蒼水與令郎迎戰北路韃子,餘自領一路兵馬扼守台州一線。既然新昌伯與那陳文準備在陸上牽制台州一線的韃子,那麼便由愚兄領大隊人馬北上,力爭一戰將其擊潰,再行與賢弟會合。至於南線,便由張蒼水與令郎領少量兵力進行守禦,以防萬一。”
阮進思慮了片刻,只見他點了點頭,對張名振說道:“侯服兄此言乃是兵家正理,只是那姓陳的軍將真的如此值得信任?”
張名振很清楚阮進是什麼意思,一個初出茅廬便能夠擊潰提標營的武將也許只是一時僥倖,可是那廝竟然用的是戚繼光的兵法戰陣,這卻不由得聽說此事的人對此平添了些許信任,畢竟這裡可是浙東啊,戚繼光當年就是在這樣的地形下吊打倭寇的,一個使用鴛鴦陣的武將能夠獲勝也並非難以想象。
只不過,阮進的意思可能更多的還是這些日子以來文官集團的反應。
當年魯監國前往福建,鄭彩殺熊汝霖,致使鄭遵謙投海自盡,其實也不過是當時魯監國朝廷內部浙系人馬與閩系人馬在爭奪魯監國這尊大佛的控制權才引發的內鬥。
後來魯監國被迫回返浙江,以內閣首輔張肯堂為首的文官集團也同樣聯合王翊、王朝先等人牽制張名振。和鄭彩不同,張肯堂等人一方面是在捍衛文官集團的話語權,另一方面也是遵循人臣大小相制的祖制,在預防張名振和阮進走上操莽的歧途。
數度救駕的功勞,以及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張名振在魯監國朝廷可謂一言九鼎。可是張名振卻沒有像鄭彩那樣不擇手段的爭奪權力,即便是王朝先一事,更多的還是其人依仗文官集團在背後撐腰,試圖借黃斌卿的死因徹底擊敗他才會如此。
眼下王翊被俘,大蘭山明軍只剩下了兩個營的人馬,可是這個姓陳的武將卻憑藉著一舉擊潰提標左營、生擒副將李榮的軍功強勢崛起,文官集團在失去王翊這個盟友後自然會選擇這個由王翊提拔起來的武將作為助力,繼續玩他們那套大小相制的把戲,這才是阮進所關心的問題。
“四明湖之戰,先近後遠,先易後難,集結大軍各個擊破,若不是趕上叛徒臨陣倒戈,勝負還真的猶未可知;四明山南部的那一戰,當道列陣輔以側翼騷擾,應對也很是不錯,全然不像是一個戰場初哥;最讓愚兄感佩的還是在北漳鎮,恐嚇嚇退韃子,繼而發起追擊,在預判一事上已經有了一些強將的風範。”
“按照王江的奏疏,此人在獲知韃子圍剿四明山的情報時便已經預知到今年韃子會圍攻舟山,甚至預估到了今年會提前再行圍剿四明山的事情。這些都已經應驗了,如此毒辣的眼光或許真的是天生的將種也說不定。”
“大小相制乃是祖制,張首輔他們的意圖愚兄又豈會不知?賢弟,不管怎樣,守住舟山行在,擊潰韃子,進而收復浙江才是當前要務。此人能力出眾,配合新昌伯俞國望以及天台山眾將的人馬,只要能夠牽制住南線的韃子半月,王師便勝券在握。”
一個月後,被舟山文武寄予厚望的陳文以欽命徵虜將軍、大蘭山總兵官的身份誓師出征,只不過他的目標卻是一個讓幾乎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地方。
第十四章 異類
前往天台山宣詔的使者返回舟山僅僅過去了兩日,如歷史上那般,杭州駐防八旗在平南將軍固山額真金礪、固山額真劉之源統領之下,自杭州出發前往寧波定海。與此同時,浙閩總督陳錦麾下的督標營也完成了集結,於六日後自衢州出發,經台州、寧波抵達定海。
永曆五年七月十九,浙閩總督標營也已出發,而陳文與王江、俞國望等人則在迎接自平岡南下天台山的大蘭山明軍左右營殘部以及部分平岡明軍。
與數月前大蘭山老營餘部抵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