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朱道臨抵達日新月異的大明北海艦隊司令部所在地劉公島。將3,000噸特種水泥和2,000噸鋼材悄悄堆放在島南海岸,順著山腳,不聲不響地來到海島西面的司令部大院。
剛結束會議即將睡下的將領們再次回到會議室。
心腹大將郭中駿、北海艦隊司令徐文濤、軍令部長鬍安和新晉副司令陸元琪、軍需部長鄒孔德、軍法部長陳玉彥、劉公島海軍訓練基地司令埃斯蒂瓦。孔迪等將領匯聚一堂,向朱道臨彙報金州衛淪陷的經過。
半個月沒有刮鬍子。眼中滿是血絲的徐文濤最後總結道:“從金州之戰開始到結束,我們嚴格按照將軍的指示行事,率部駐紮廣鹿島的姜玉龍將軍得知韃子六萬大軍兵分兩路南下的訊息後,立刻趕赴金州衛協商,請求率部進入金州協防。”
“結果不出將軍所料,黃龍、高明城和尚可喜等人立刻出言拒絕,卻開口索要5,000支燧發火槍和彈藥、10,000斤炮用火藥和50。000石糧食。”
“姜玉龍將軍請求把三萬餘平民暫時接到廣鹿島躲避戰火,還是遭到無情的拒絕,無奈之下只好趕回廣鹿島,迅速將5,000公斤火藥和200個炸藥包送去,隨後命令麾下將士和緊急馳援的分艦隊做好接應準備。”
口乾舌燥的徐文濤深吸了口氣,頗為惱火地繼續說道:“金州軍將校完全是怕我軍雀佔鳩巢,覺得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才一再拒絕我軍參戰。”
“我們分析,由於數月來金州城防不斷加固加強。加上尚可喜部從廣鹿島移防金州時帶去3,000人的百戰精兵,還帶去28門大將軍炮和30多門小炮,總兵力膨脹到9,000人,所以金州衛將校底氣十足。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應付,只需我軍提供援助即可。”
“為期六天的攻防戰非常激烈,開始兩天只在白天交戰,其後四天韃子軍隊忽然全力猛攻,日夜不停。”
“歸附韃子的兩萬遼東漢軍戰損大半仍猛攻不止。投入攻城的兵力卻成倍增加,終於在第六天傍晚破城而入。”
“此戰清軍傷亡近三萬,金州軍民戰死或被俘五萬有餘,副將高明城、遊擊李惟鴦等盡數戰死,主將黃龍自刎,唯獨尚可喜在城破之時率領300家丁和2,000殘餘跪地投降!”
“值得欣慰的是,姜玉龍將軍接回了金州軍2,300餘殘部和5,500名老少婦孺,其中包括黃龍將軍、高明城將軍和李惟鴦等將軍的家眷,如今暫時安置在廣鹿島。”
徐文濤總結完畢,會議室裡一片沉默,氣氛傷感而凝重。
朱道臨心中頗為愧疚,掃視一圈,坦然承擔應負的責任:“你們都是嚴格遵照我事先制定的策略行事的,如果真要追究,最大責任在我,因為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重新把金州奪回來,徹底控制在我軍手裡,才能上下一心對敵作戰,所以你們沒有責任,反而應該獲得嘉獎。”
郭中駿豁然站起:“屬下不同意將軍的意見,誰也不需要承擔金州淪陷的責任,戰前誰也沒料到韃子軍隊這麼快,這麼堅決,誰也不知道韃子軍隊擁有40餘門威力不次於金州守軍的大將軍炮,更沒料到黃臺吉竟然捨得犧牲歸附多年的兩萬遼東漢軍,盡數驅使這支軍隊當炮灰,大量消耗金州守軍之後,突然集結八旗精銳繼續猛攻。”
“而且金州之戰打響後,我東江新軍立即向鴨綠江北岸的九連城、寬河口等韃子軍隊展開進攻,利用優勢艦炮擊斃韃子官兵百餘人,再度摧毀韃子軍隊重建不久的大片軍用設施和營房。”
“為此,我們於五天之前,也就是金州淪陷的次日,便以東江新軍的名義,將此戰詳細經過和我軍於戰前、戰中、戰後的所做作為呈報朝廷,沒有任何誇大事實的地方,更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