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組太醫已經來到殿外,呼莫來不及通報,將他們紛紛帶入內殿,眾人看到眼前的架勢,嚇得全數跪倒。
雲逸寒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些人,唇角勾起了一絲淡漠的笑。
“快——全都給本王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太醫顫抖的推舉了一個上前,那個之前診斷細君有孕的大夫摸過細君的脈後,臉色大變,馬上退了下去。
“說——!”軍須靡看著他居然不敢開口,心中的忐忑已經無以復加。
“回——回——回大王,夫人她——她心脈寸斷,恐怕要準備後事了!”大夫說完這句話後,心口猛地被踹了一腳。
“滾!你這個庸醫!來人,給我拉出去,砍了!”軍須靡怒吼道。
“住手,你這個暴君!”雲逸寒突然開口了,“你就算殺了在場所有的大夫,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軍須靡怒目直刺向雲逸寒:“本王最該殺的就是你!”
雲逸寒一挑眉道:“殺我?墮胎藥是你自己要的,至於裡面的止疼粉,可以讓她減輕多少痛苦,難道你希望她因疼痛而死?她的身體根本經不住強烈的藥效,你何不殺了你自己?因為這全是由你造成的!”
“你好大的膽子!”軍須靡捏緊了雙拳,可是還是緊緊抱著細君:“君兒——君兒——”
他的眼中閃過無比的痛苦,撫摸著她的髮絲:“本王只是希望,能完完全全擁有你,會從此將你寵上天,哪怕你永遠沒有子嗣,為什麼要這樣——”
全場的人都被軍須靡這陡然的告白震住了,翁歸靡更是垂下了眼睛,他幽幽的說:“軍須靡,她是無辜的,真的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不信我?”
軍須靡已經無暇去聽他的話,他轉向雲逸寒:“你醫術最高,你快救活她!”
雲逸寒站在那裡,冷眼看著軍須靡和翁歸靡的表現,淡淡的搖了搖頭。
軍須靡冷聲道:“你到底什麼意思?不能還是不肯?你說,到底要怎樣才能救活她?你以為今天,你還能走出這個房間嗎?”
雲逸寒淡淡一笑:“我死了,她必死無疑。”
翁歸靡騰地站起來,抓住雲逸寒的肩膀:“那就是你一定有辦法救活她對不對?”
雲逸寒掃了一下細君的臉:“她的脈搏現在已經十分微弱了,呼吸也越來越淺,身子也越來越冷,是不是?”
軍須靡驚恐的發現,她的指尖已經一片冰涼,他厲聲道:“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雲逸寒微微一笑:“讓我帶走她!”
“什麼?”
和化花花面花荷。雲逸寒看著軍須靡,點了點頭:“對,你沒聽錯,你想要一個活著的劉細君,就讓我帶走她。”
“不可能!”軍須靡抱緊了細君,可是他的手卻在發顫,“你到底是誰?”
雲逸寒瀟灑的站在那裡,身上居然也發出無比的冷煞之氣:“軍須靡,你別無選擇,你多耽誤一分鐘,她就越難救治。還是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去?救生不救死!”
軍須靡冷聲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雲逸寒道:“你只能賭一次!除非你希望她死。”
翁歸靡厲聲道:“大哥,難道你真的要這麼狠毒嗎?難道你犯的錯還不夠多嗎?她已經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你還不肯放手嗎?”
他該放手嗎?
軍須靡看著懷中的女人,看著她那張小臉,那雙眼睛雖然已經閉上,可是捲翹的睫毛,投下的暗影,似乎也遮不住她的神采,只是他已經明顯感覺到她體內生命的流失,她的呼吸的確越來越淺,難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嗎?一想到生死相隔,他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是萬能的造物主,他可以決定死,卻無法決定生——